他本就为取人性命而生,得令後更是使出全身力气,片刻也不犹豫地朝衡阳郡主刺去。
其馀八人也不甘示弱,九人呈围困之势,朝衡阳郡主旋身而去。
“郡主——!”见几人冲来,冬云连忙扭身将衡阳郡主牢牢护在身下。
暗一见状,眸中没有半点波澜,手腕略一用力,便将手中匕首朝衡阳郡主狠狠掷去。
“阿母——!”
“铮——”一杆红缨长枪从另一侧直射而来,须臾之间将那匕首击落,狠狠插在冬云背後的泥土中。
紧接着,便是太子一身雪色衣袍的身影落下,右手一握便将长枪拔出。
见衡阳郡主和冬云无事,急急赶来的虞归晚才将心放回肚中,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这些黑衣人的滔天怒意。
“你们,找死!”虞归晚面色冷凝如水,信手在腰间一抽,便将平日里藏在腰间的软剑拽出。
再轻轻一抖,软剑登时绷直。
“殿下!照顾好我阿母!”
轻轻留下一句,虞归晚便提剑冲入刺客圈,转身提膝便了解了一个刺客。
其馀人一惊,这怎麽可能!要知道,他们可是从千万人中厮杀而出的暗卫。
别说是普通男子,就是当今禁军,他们也能以一敌十,如今竟被这小小女子一招取下性命。
暗一眸色一紧,立即吩咐道:“暗二暗三,暗四暗六,你们去取那妇人的性命。”
说罢,他与其他人立刻缠上虞归晚,只是眼下倒换了个法子,几人并不近她身,可招招拦她去路。
虞归晚方才也是得了先出手的优势,眼下缠斗四人,虽占了上风,却也无法快速朝衡阳郡主那处移动。
知女莫若母,衡阳郡主一瞧便知虞归晚心中担忧,当即唤道:“杳杳不必担心。”
“阿母此处有太子殿下照顾,你且专心应对,万不可分心。”
就在此时,暗二寻着缝隙便狠狠朝衡阳郡主刺去,另一边,暗三从袖中取出三枚飞镖,却是朝冬云击去。
便是杀了一人,也能对主子有个交代。
太子哪能叫他们在自己面前伤了衡阳郡主,登时横枪一挡,便将暗二的剑刃挡下。
又反手扯下发间玉簪,飞快击落两枚飞镖,可惜至最後一枚时,那玉簪早已断成两节。
眼见飞镖就要击中冬云,衡阳郡主心下一横,侧身将冬云狠狠推开,自己也被这股力气狠狠摔在地上。
不过总归是救了冬云一命。
衡阳郡主在自己手中都险些出了岔子,太子眸中再不复往日温柔笑意,反倒暗色汹涌。
“郡主,小心站在我身後!”太子领着衡阳郡主同冬云退至一逼仄角落。
见四人狠狠攻来,才微微擡起垂下的眸子,勾起个极为妖异好看的笑,旋即长枪一抖,当即如蛟龙出海,枪尖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刺向最前方的暗二。
暗二躲避不及,被枪尖划伤了手臂,鲜血溅出。太子乘胜追击,枪身一横,猛力一扫,又将另外两人逼退数步。
见暗六趁势攻来,太子舌尖微微舔了舔嘴唇,翻身一个回马枪,枪尖狠狠刺入暗六胸膛。
“你。。。”尚且来不及说话,暗六便直直倒下,死不瞑目。
另一边,虞归晚见衡阳郡主跌倒在地,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当即出招更猛。
整个人如泛着银光的蛟龙般冲向暗一等人,直将手中软剑舞地如灵蛇缠绕。
暗七见她竟如此难缠,心下一沉,不避反进,竟是要以自己性命换来伤了虞归晚。
见状,虞归晚唇角牵起个极浅淡的笑意,眸中微带嘲讽,身下微转,一个侧身便躲开暗七手t中的剑,右手剑花一挽,暗七被一击毙命。
暗一等人见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得手,纷纷放下虞归晚这边,转而齐齐朝太子那边攻去。
既然啃不了这个硬茬,那便集中火力攻击最好攻下的部分,只要挟持了衡阳郡主,他就不信虞归晚能不束手就擒。
太子见状,神色一凛,当即将衡阳郡主和冬云护得更紧,长枪在手中舞成一道屏障,密不透风。
虞归晚哪能容他们得逞,几个起落便拦在了暗一等人的去路上。“呵——倒是打的好算盘,也要问问你姑奶奶同不同意!”
“狗贼!拿命来!”虞归晚怒喝一声,软剑立即闪烁寒光而上,剑招凌厉无比,剑剑取人性命。
见虞归晚被人缠住,太子手下长枪一抖,红缨朝几人面上一扫,顿时迷了他们双眼,趁此机会,太子毫不留情,擡手便将长枪击去,见血封喉。
二人虽未贴在一处,却也算的上默契作战。
就在战局接近尾声时,虞归晚手中软剑正好刺中最後一名刺客,太子馀光忽然扫至她身後。
有墨衣黑发的男子,一人一马,疾驰朝此而来。
那人锦衣玉面,面色清冷,正是崔砚无疑。
太子眸子一眯,瞧着眼前剩下的最後一名刺客,忽而一笑。
那笑宛若幽夜中骤然盛开的血色曼陀罗,妖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