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回眸一笑:“皇祖母,我不饿。”
说罢,便身子一转离开静园。
竹林旁,太後瞧着早已冷透的粥碗,眸中浮起一抹落寞。
另一边,容昭刚回到自己院中便迫不及待地将阳鱼骨佩拿出,又将骨哨放至唇边轻轻一吹。
九个黑影登时跪在地上,为首的道:“暗一参见主子。”
“暗一?”容昭颇为遗憾地从几人面上略过,有些不悦道:“你们一共就九个人麽?”
“是,主人。”暗一道,说完微微递给剩下八人一个眼神,八人立即从左至右将自己的名讳报了一遍,由暗二到暗九。
容昭垂眸瞧了暗一半晌,忽而道:“空碧!”
空碧一惊,下意识地心脏一缩,随後垂眸至容昭面前站定,道:“奴婢在。”
“暗一,你与空碧二人切磋一番,本郡主要瞧瞧你的实力。”容昭微微勾起唇角。
“主子,属下不会切磋,只会杀人。”暗一冷冽的嗓音响起。
“无妨。”容昭不在意地扫过空碧面上,漫不经心道:“别弄死了就成。”
若是死了,还要同皇祖母想个借□□代,麻烦。
“是。”暗一话音刚落,随即飞身而上,抽出冷刀便往空碧身前挥去。
不过十来招,空碧便渐渐落了下方,心下一横,便露出破绽挥剑朝暗一刺去。
暗一眸中波澜不惊,反手拿刀一挡,随即大刀狠狠划破空碧一闪,鲜血顿时浸出,染红後背一大片衣襟。
胜负已分,暗一静静退回队伍中,只馀下空碧拄剑而立,不住地喘着气。
见状,容昭厌恶地望了空碧一眼,冷声道:“自己下去养伤。”
空碧闻言,识趣地退下去。
至此,容昭瞧着暗一等人的眸光才泛起火热,随即转身从房中掏出两幅画卷,勾唇恶劣道:“这画中人,你们可瞧清了?”
话分两头,京中东宫
月明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躬身至太子跟前,轻声道:“殿下,虞娘子六月初五,会随衡阳郡主一同前去大慈悲寺上香。”
太子修长的玉指稳稳捏着狼毫,手下微微用力,蜿蜒的墨迹在纸上留下最後一笔。
“圣旨下後,镇国公府反应如何?”太子瞧着桌案上的美人图,眸中盛满笑意。
“属下不知。”见太子馀光扫来,月明恭敬道:“那日後,虞娘子再未出过府门,其馀人一切如常。”
太子轻轻“唔”了一声,才道:“孤知道了,下去吧。”
“是。”月明得令,立即便要躬身退出,却忽而又被太子唤住。
“你去将孤的私库打开,寻些瞧着不错的,一齐送去镇国公府。”
说罢,太子睫毛微颤,擡眸笑道:“此次不必遮掩,直说是孤送给杳杳的。”
“是。”月明得令便转身离开。
太子桌案之上,其左端放着那日孙画师在镇国公府为虞归晚所画的画像,而右边,则是太子方才亲笔画下的另一幅。
两幅画上,皆是虞归晚懒懒倚在屏风前,可太子这幅,却无端多出几分灵动之意,瞧着便如同画像活了过来般。
两相比较,登时高低立现。
待一幅画完,外间才传来雾隐的禀告声道:“殿下,姒太傅进宫了,圣上请您过去乾盛殿一趟。”
太子眸光一闪,轻轻将狼毫搁在一旁,又不紧不慢地将方才的画挂在书房当中,才轻轻踱步至门口。
见太子出来,雾隐连忙小心跟上。
“可有说所为何事?”太子道。
如今这个时辰,可不是上朝的时候,更何况,如今姒太傅手中,可没有需要这时进宫与永平帝探讨的。
雾隐一顿,声音平静恭顺:“康大监说,与东宫妃妾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