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大夥深有共鸣。
“特别是我那个姓王的上级,搞歧视针对,每次都把各种奇葩丢给我。”
张潇潇忿忿不平,“他手下另一个男的,嗨哟,他就各种好案子使劲砸。砸了小半年了,我也没见他积累到什麽客源啊。”
她朝办公长桌上唯一空着的工位努努嘴:“喏,还总迟到早退,都被他抓到好几次了,结果一看工资条,还比我多出一千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姓王的亲儿子呢。”
“嘘,别这麽嚣张,今天周二,王律要过来。”对桌同事悄悄看了眼律所门口,提醒道。
闻言,张潇潇瞬间闭上了嘴,长叹一口气,继续闷闷地敲着键盘。
“倒也不用怕成这样,据我所知,今天裴姐在,王律怕是不敢冒头。”正是早上凑过来的小刘。
“为什麽?”张潇潇好奇地问。
“这就不得不提律所的一件陈年八卦了。”
小刘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引得周围一群小律师围过来,“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杨蕴所在的律所不大,团队结构不是很复杂,圈子还算小。因此,八卦也传得格外快,即使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也能在一批批新人中,翻来覆去地传。
裴姐以打离婚诉讼案出名,而王律一向以打财务纠纷案为荣。虽在同一律所,但两人都是独立律师,没什麽联系,本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那麽,为什麽会是今日这副局面呢?这就要提到另一个关键人物,王律的前妻。
据传,当年王律出轨小他十二岁的小三,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被他前妻当场抓获。早已察觉端倪的前妻忍无可忍,立即拿着之前收集到的证据,提起离婚诉讼。
之後,找上当年风头正盛的裴姐。
裴姐并没有同事不好撕破脸皮的想法,王律前妻开价很高,她欣然同意。
王律自视甚高,对女性律师歧视根深蒂固,听闻是全市离婚诉讼案无一败绩的裴姐接手,嗤之以鼻。不但不找前妻和解,甚至还打算亲身上阵,以此来挫一挫裴姐的锐气。
开庭当日,不出所料,王律被打得落花流水。
裴姐在法庭上字字珠玑,王律的辩护漏洞百出,更别提前妻还掌握关键性王律外遇同居证据。
最後,王律婚内财産不但几乎被全分割走,还要赔偿前妻一大笔精神损失费,每月还得汇给未满十八周岁的婚生子抚养费一万五千块。
如果这场交锋只是各有所长,那还不足以打击王律的嚣张气焰。
事实也是如此,王律虽然败诉,但只是觉得自己不小心被前妻抓住了把柄,碰着裴姐还会阴阳怪气一番。当然,裴姐也不是吃素的,每次都往他心窝上插,气得他直跳脚。
一年後,前妻再次一纸诉状把王律告上法庭,原因是王律曾在落魄时,把前妻的珠宝偷偷拿出去变卖以抵赌债,现在前妻要求王律归还这笔珠宝钱。
两人已离婚,那麽这次,是王律最为擅长的财産纠纷了。
王律信心满满,即使在原告辩护律师席上再次看见裴姐,他也不屑一顾。
无他,他认为这笔珠宝钱全部是婚内他买给前妻的,应当属于婚内财産。
一年前那场诉讼,婚内财産已全部分割完毕,他不可能输。
然而,让王律傻眼的是,他再次输了。
他堵住裴姐,想要个答案。
“每件珠宝分值不大,不足以构成保值收藏价值,属于女方个人生活用品,不属于夫妻共同财産。”
裴姐毫不客气地嘲讽他,“王律,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更何况,法学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真是枉为二级律师了。”
王律哑然。
这些小点,他这些年早已不怎麽关注。
没想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自此,王律再也不敢触裴姐的霉头,每次碰着裴姐,他都躲得远远的。
最後,造就了如今见裴不见王的局面。
至于老板为什麽没有辞退王律,王律有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即使发生这麽大的事,王律客源也不算差。
商人只看重利益,能给律所带来收益的,就是好律师,哪管他私人生活混成啥样。
“没想到,王律竟然……”大夥唏嘘不已。
一通聊八卦下来,张潇潇身体不由放松了一些,但她也只敢小声吐槽:“幸亏有裴姐镇着,不然那姓王的不得搅翻天才怪。”
“还没有结束,事情远比你想象得要精彩。”小刘啧啧摇头,“你们知道抢了王律好几单生意的事务所,就文明路那家,谁开的吗?”
“谁?”大家异口同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