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他了
指针机械性地转圈,转到五点时步晔准时地把连花清瘟叫出来。
连花清瘟依旧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试图再一次叫醒步晔,“君上,这法子不适合你。”
步晔面无表情。这法子不可行,可他能有什麽办法呢?他迫切地需要祁添炽热丶大量的爱,否则他对祁添的矛盾永远不会罢休。想到这,步晔不禁自嘲。
从前都是祁添在制造浪漫,哄他开心,不管多蠢多不切实际的方法他都愿意用。他不知道怎麽“爱”一个人,他当然爱祁添,他不会行动。曾经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办法便是掌握大权下凡渡他,那时候有且只有那一个办法。现在,靠他那常年不用灰积成一堆的恋爱脑根本想不出有益的。
连花清瘟不知道他所想,眨着眼等他的“判决”。
阳光逐渐退位让贤,月亮快要取而代之。
最後一缕暗黄的光照在步晔儒静苍白的脸上,“变吧。”
白偏灰的发丝被光染上了颜色,等到一切归为笼统的灰时,连花清瘟已然变成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肩膀宽阔令人心生荡漾,眉目如画让人心甘口燥。
可惜了,步晔只吃得下祁添那种长相。
按一眠说的,他要和连花清瘟举止间要像想入非非得亲密暧昧。
……那要怎麽做?
他转头问自恋看自己入迷的连花清瘟,“你平时和藿香真气是怎麽相处的?”
连花清瘟忽然觉得这法子也挺好的,不然他才不会这麽帅。不过他一语破的,“我说君上呀,你怕祁仙君真的吃醋吧!你平时喜欢顺我的毛揉我的肚皮怎麽今天就不愿意与我亲密呢。”
心事被他击中了,步晔无话可说。
思索间,门已经被打开了。
步晔还没来得及做准备,急忙地掰过连花清瘟的头和他拥抱,心脏噗噗直跳,一直回荡在步晔耳旁。
祁添一擡头就看到的这幅画面,不管从哪看,都像是步晔主动搂着那个男人。
脑子里闪过成洲和一眠的关系。祁添觉得心口被堵住了,无法呼吸的感觉盖住了心底的酸涩无奈,他彻底不清楚了。
最後,他听不见自己在说什麽或是做什麽,连问都不想问,只想跑回房间呼吸。
他没听清的那句话大概是:“哎呀,带朋友来怎麽不和我说一声?早知道我买点菜了。你们俩聊哈。”他说得云淡风轻,轻到没人听得出来里头的难过嫉妒,连他自己。
在步晔看来,祁添没有一丝惊讶与愤怒,甚至醋意都没有。好似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喜欢步晔一样。
好难受。
这法子真的一点都不好用…。
他松开连花清瘟,摇坠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就好像他的血液也和这扇门一样,一起封锁了。
连花清瘟已经回去了,回去之前,他很轻地挠了挠步晔的手,道:“君上,第十七个任务,去亲亲祁添仙君吧。”
空大的客厅里只有步晔一个人。
步晔登时咬牙。因为……他忽就想通了一件事情:祁添是他男人,他们俩是亲过睡过的关系,而且他们俩还没分手。只是一点大摩擦,导致他们异地恋了一千年,而且祁添还失忆了。所以,他现在对祁添做的事,不算违法,他们俩真是情侣。真的,比成洲现在的心还真。
气愤间,祁添已经拾掇好情绪出来了,却不见刚才那人。
“哎?那人走了?怎麽不留他吃完饭?”
突然眼前一黑,步晔抹掉了他刚才那段记忆。
还是别留案底比较好……。
清醒後的祁添两眼无神,迷惘地扫着空气,“步晔……”他怔松地叫了一声。
好似没有了引力一般,祁添觉得他站不住,便靠在步晔身上,很是委屈。
“我脑袋好痛哦。”
祁添整个人都挂在步晔身上,虽然没把全部重量压他身上,但也不轻了。至少步晔无法一秒推开他。
步晔忍着笑,刚刚本就无名的怒火更是不知道烧到哪里去了。拍了拍祁添的肩膀让他起来。
“别装了。”
步晔推开他,发现他站得挺好的。
“刚才真的晕乎乎的,不骗你。”祁添有模有样地装撒谎。因为是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但什麽都很自然,没有缺漏。他只是害怕这种氛围,想靠近步晔而已。他身上有让自己安心的气味。
夜幕降临,月亮心满意足地享受土地的肥沃丶街市的繁杂,并开怀地回赠轻纱拂袖般的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