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十分钟之内,那个逆女不能赶回来的话,以后都不准踏进姜家的大门了。”姜书臣沉声道。
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二十分钟是一个绝对不可能赶回来的时间。
姜枕月简直都要笑出声了,又怕被姜书臣看出端倪,只能垂下头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姜稚晚为了能救她那个贱人母亲的性命,摇尾乞怜地来求她的模样了。
姜枕月的妈妈倒做出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会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晚儿那孩子向来要比月儿乖巧得多。”
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姜书臣就看向姜枕月那边。
早在家宴开始之前,姜枕月就陪在了自己身边。干坐着等了那么久,甚至还一句怨言都没有。
有这样的继姐和继母,是姜稚晚的福气。
姜书臣猛地一拍桌子:“这些年,她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跟她那个娇生惯养的妈妈学了个十成十。”
看到姜书臣如此暴怒的模样,姜家的管家额头上浮现一层虚汗,一时之间,他完全不敢把姜稚晚挂了他电话的事情说出来。
姜家的晚宴很快开始。
姜书臣周身气压极低,并未吃多少东西便放下了筷子。
“书臣,再吃一点吧,身体为重。”姜枕月的妈妈满眼担忧地劝道,一边劝还一边往姜书臣的碗里夹菜。
姜书臣脸色黑如锅底:“气都气饱了。”
其实姜书臣并不在意姜稚晚回不回来过年,他在意的只是以前掌控在手心里的东西渐渐脱离他掌控的这种感觉。
这个月,姜稚晚并没有来讨要她妈妈的医药费。
等姜书臣想起时,早已经过了缴费的日子。
他后来还派秘书往卡里打了一笔钱过去,可直到如今,姜稚晚连一个感谢的电话都没打来。
。
病房中。
姜稚晚和姜母正在翻着花绳。
看到电话打来,姜稚晚看都不多看一眼地直接挂断。
姜母并不干涉姜稚晚的行为,更不会多问。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她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么无礼的行为来。
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看着姜母葱白手指尖缠绕着的花绳,姜稚晚皱着眉头认真观察许久,还是不会,索性就开始耍赖,一股脑地将花绳打乱。
姜母笑盈盈地刮刮她的鼻尖,嗔道:“赖皮。”
姜稚晚不认这个称号,轻哼一声,将落在被子上面的花绳收了起来。
被爱好似有靠山。
姜母需要多休息,并没有陪姜稚晚太久就陷入了沉睡。
又在病房中坐了一会儿后,姜稚晚才悄悄起身,走向外面。
过年对于华国人来说总是有别样意味的,医院中到处都冷冷清清的。
路上,姜稚晚又挂断了一个来自姜家的电话。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凌晨十二点了。
今夜仍旧是一个雪夜。
站在空旷的场地上,姜稚晚伸手去接从天空中飘扬下来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