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砚书会知道她妈妈的事儿,其实姜稚晚是有所预料的。
位高权重者最忌惮身边日日相处的人身份过往不清不楚,入职前,陆砚书肯定也让人调查过她,这其实没什么的。
望京上流圈中,姜稚晚的名声其实早已经烂透了,各种行径更是大家口中的笑料与谈资。
不过姜稚晚行得端坐得直,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是让妈妈活下去,一点也不寒碜。
陆砚书用一旁的公筷给姜稚晚夹了一点她爱吃的菜,哄她:“听话,今年给你包一个厚厚的压岁红包。”
姜稚晚鼻尖酸涩得厉害,声音也闷闷的:“陆先生你又把我当小孩子哄。”
自从方老爷子去世后,姜稚晚就再没有收到压岁钱这种东西了。
方家倒台,姜稚晚就不再是孩子了,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才能替妈妈撑起一片天。
陆砚书弯了弯唇角:“你本来就还是个小孩。”
在他眼里,姜稚晚本就只适合被人捧在掌心中千娇万宠着。
小时候是这样。
长大后也应该如此。
陆砚书会替姜稚晚挡风遮雨,也会亲手将这只还未完全成长的雏鹰送上天空。
那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除夕当天。
在临别之前,陆砚书给了姜稚晚两个红包。
一个压祟钱。
一个拜年钱。
陆砚书给得时候,还特意叮嘱后一个红包要明天才能打开。
压祟钱是除夕这天给的,拜年钱则是大年初一才能给的。
“我不能要。”姜稚晚后退一步,出声拒绝了。
陆砚书没说话。
反倒是一旁一起送她出门的管家先一步说话了:“姜小姐,你这么生分,岂不是很伤少爷的心?”
话落后,徐管家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个红包,说出了更让姜稚晚推辞不了的理由:“长者辞不敢辞,辞之不恭,受之不愧。”
四个厚厚的红包拿在手里,一只手根本拿不下,必须两只手一起。
“谢谢陆先生。”
“谢谢管家。”
姜稚晚诚挚道谢。
管家慈爱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担忧:“要是被人欺负了,也别忍着,大胆反击回去。”
姜稚晚点头应了一声好。
有些话,现在无名无份的少爷说不得,但他可以。
管家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反击的时候也要以自身安全为主,实在不行,就回来告状,我还是有把子力气的。”
再者,少爷还在这里呢。
姜稚晚酸涩的眼眶一下子就笑眯了些,哭笑不得道:“告小状这种行为连小孩子都会觉得不耻的。”
这话管家就不赞同了,“我们家如宝似珠娇养着的孩子被欺负了,长辈就没有不出头的道理。”
什么歪说法!
陆砚书也十分赞同管家所说的话:“要把管家的这句话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