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被加了三块方糖的水果茶是管家不久前才让人给姜稚晚端上来的。
有点烫。
“小心。”
陆砚书也被吓得失了态,再也顾不得其他。
他赶紧伸出两只手去架住姜稚晚的腋下,把人整个像抱小孩一样把她从沙发和茶几之间抱了出来。
姜稚晚只觉得一阵失重感传来,自己便跌入一个充满着冷香味的怀抱。
还不等姜稚晚反应过来,陆砚书焦急地询问声便传来。
“有没有烫到哪里?”
此时此刻,姜稚晚才体会到陆砚书的身量是有多高。
她的身高绝对不算矮,可站在距离陆砚书极近的位置,居然只能平视到陆砚书的胸膛位置。
就算是仰起头,最先看到的也只是陆砚书的下巴。
姜稚晚思绪发散得厉害,一时之间没注意到陆砚书问的话。
这就让陆砚书误会了,正好管家听见这边的声响匆匆赶来:“姜小姐,少爷,这是怎么了?”
陆砚书紧皱着眉头,一边将被水果茶洇湿从而紧贴在姜稚晚皮肤上的衣服拎起来,一边目光沉沉的发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管家也被吓着了:“好,我马上去。”
才反应过来的姜稚晚,赶紧道:“徐管家,我没事儿,不用让医生过来。”
陆家花着高薪养着一批从全球各地搜罗来的医生,就住在距离中式庭院大约只有五分钟路程的地方,预备各种紧急情况。
姜稚晚话音刚落,管家已经走没影了,她只能仰头望向陆砚书:“陆先生,那茶水真的不烫的。”
刚端过来时,姜稚晚就喝了一口,只有一点点烫,后来又放了一两分钟。
茶水刚洇湿衣服的时候,姜稚晚是感觉到一股烫意,但绝对不灼人,应该只是把皮肤烫红了一块而已。
说不定等家庭医生急匆匆赶过来时,那点被烫红的地方红意也消散了。
陆砚书不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
着急之下,姜稚晚只好扯了扯陆砚书的衣角,语气软绵绵的,还拖着长长的小尾音,像是在撒娇一样:“陆先生,好不好嘛。”
陆砚书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是我的错。”他垂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语气中带着一点懊悔的语气。
姜稚晚摇摇头:“是我反应太大了。”
她又看向自己刚才坐的地方,杯中大多数的水果茶都撒在了那张白色毛绒地毯上。
茶渍很难清洗掉,这张地毯算是废了。
能被陆家所用的东西,无一不是最好最贵的。
姜稚晚颇为头疼,试图弱弱地跟陆砚书商量:“陆先生,地毯钱能不能从我的薪酬里扣啊?”
陆砚书笑了。
跟以往温和如春风般的笑容不同,这次是被气笑的。
他抬起了手,屈起了手指,朝姜稚晚靠近。
注视着陆砚书一举一动的姜稚晚微微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