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人好战,他们愿意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赫殷默默牵着马看她。
公主啊,你的女儿很优秀。
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赫殷别过脸偷偷抹泪。
片刻後,北狄的使臣正式出发,一群人如来时那般,驾马离城。
赤红发带风中飘扬,一如主人的潇洒恣意。
宋今兀自梳理百感交集的情绪。
随後,擡头看崔怀寄。
“扶季,九殿下如何了?”
崔怀寄轻拧眉。
看来是个不好的消息。
“九皇子性命虽保住,但太医说毒素侵害身体太重,已伤及根本,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如康健之人一般。”
宋今缄默。
言下之意,徐示安以後要日日汤药食之,犹如废人一般,生活难以自理。
这对刚想施以抱负的人来说,太不公了。
那杯酒,一开始是给她的。
宋今打了冷颤:“扶季,是我害了九殿下。”
徐示安在她怀里昏死过去前,紧紧抓着她的手,却是断断续续说不完整一句话。
但她听得出来。
他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可他放不下深宫里的母妃。
他之所以不在懦弱躲在所有人後面,都是为了他的母妃!
“九殿下尚在昏迷中,容嫔那边……”
“我去说吧。”
毕竟徐示安是因为她中毒的。
*
皇宫被徐南珩的人监视,但因为昨夜的事,不知因何缘由竟是松懈许多。
宋今在太子的帮衬下成功来到容嫔的宫殿。
“容嫔娘娘?”
无人应答。
莫约一刻钟,她才在偏殿寻到人影。
容嫔所在美人榻上小憩。
岁月从不败美人。
哪怕岁月更叠,容颜不复,她脸上的色彩依旧不减丝毫。
美人从不在皮。
容嫔身子削瘦,许是常年受累,不如其她娘娘那般光彩照人。
自从徐示安那次闹到崔玉媱那里,从孙皇贵妃手中救下她後,被徐示安照料的很好。
脸上的疤痕几乎看不清了。
听到动静,容嫔缓缓睁开眼。
瞧见陌生的小娘子,恍惚一瞬。
“你是何人?”
照料容嫔的只有一个小宫女,被她遣下去歇息去了。
宋今行礼:“民女宋今,见过容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