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不肯起身:“时桉,你帮了我数次,我早已当你是朋友。你救了阿爹,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多重要。”
她已经目睹过一次父亲的惨死,不愿在见到第二次。
时桉见劝不动她,便不再说话了。
商队遇袭的事,宋今猜测多半和杨朝雪脱不了干系。
只有她才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
这些事,宋今不想打扰到他。
“阿爹,你快回去歇着,伤还没养好呢。”
青雾搀着人进屋。
宋今扭头看着时桉:“时桉,你现下是要回去复命吗?”
“侯爷没有交代。”
宋今颔首,“不如你留下来吧,岁除也没几日了,回去肯定赶不上的。”
“这……”时桉迟疑。
“你放心,我这就给侯爷传信,他不会怪罪你的。”
宋今信誓旦旦。
时桉有些诧异。
虽然侯爷是对她宠溺些,但这般自信的语气,好似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麽?
*
冬日暖阳和煦,微风徐徐。
宋覃的伤不严重,休养几天便痊愈了。
难得今日天气好,想着宋今许久未回来,带她出去逛逛。
看着眼前第五次走神的宋今,宋覃蹙眉:“今今,你最近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啊?”宋今回神,“没事的阿爹,我就是想些事情,不打紧,不是说要带我出府的麽?”
宋覃咽下疑惑,将信将疑。
临近岁除,青州城热闹不少。
最近青州城引入不少稀奇玩意儿,宋覃兴致勃勃拉着她,看中什麽都要给她买下一份。
而当事人盯着不远处的糖饼发呆。
宋覃眉毛皱得更紧了。
糖饼也不是什麽稀罕东西,今今为何这般出神?
宋今发呆自然不是因为糖饼,是和糖饼有关的人。
她记得崔怀寄不大爱吃糖饼的,但心里总在嘀咕儿时和崔玉媱吃糖饼的事,分明是被崔玉媱诓骗着吃下的,但心里总惦记着。
如今崔玉媱身处中宫,诸多事情都没办法重现。
那日她故意像崔玉媱那样,诱骗他吃下糖饼,想着也许能宽慰到他一点呢?
“今今!今今!”
眼前陡然出现宋覃的脸。
宋今短促“啊”了一声,“阿丶阿爹,怎麽了?”
“今今,你是在盛安遇到什麽麻烦了吗?怎麽总是心不在焉的?”
宋今尴尬,她不能和阿爹自己是想人想的太投入了吧?
太羞耻了!
“我丶我就是想吃糖饼了,阿爹你帮我买块糖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