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涟儿苦笑:“他的官途不该被我耽搁,离开前我已留下和离书,还他自由之身。”
那份和离书,她已经落下自己的名字。
只要王安霖落名,便是生效了。
宋今缄默片刻,方才叹而出声:“小娘子当真是狠心啊!”
徐涟儿不语,目光落在拨浪鼓上,变得悠长复杂。
她没在马车里逗留太久,在下一个岔口处和宋今作别。
两辆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驶离。
宋今心头挂念着白玉鸳鸯玉佩,叫车夫加快马速回青州。
十日後,二人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青州城。
青州还是那般热闹,与离开前毫无分别。
“娘子一路劳顿,改明日再出来吧。”
宋今颔首,随即脚步匆匆走进宋府。
府中鸦雀无声,连仆人都不见踪影。
“阿爹?阿爹?阿爹!”
无人应答。
宋今瞬间急了,抓起裙摆往宋覃的院子冲过去。
青雾在後面追她。
“娘子,你慢点!小心脚下!”
宋今一路狂奔,在院中看到时桉的身影,宛如看到救星。
“时桉!我阿爹呢?他真的出事了吗?”
“府上的人怎麽都不见了?”
时桉刚想说话,身後便响起宋覃的咳嗽声。
“今今,阿爹在这儿。”
宋覃虚弱的撑着房门走出来。
宋今立马上去扶住他:“阿爹,发生了何事,你的白玉鸳鸯玉佩为何会被人送到我面前?”
白玉鸳鸯玉佩。
宋覃看着失而复得的玉佩,忍不住红了眼。
这是他爱妻留给他的遗物。
“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它了……”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宋覃像往日那般随商队送货。
半道突然出现一夥歹人,强行拦下商队,若是求财也就罢了,偏生这夥歹人放着银钱不要,对商队的人生杀予夺。
逃命时玉佩掉落,他一无所知,直到暂时脱险後才发现玉佩丢了。
宋覃有想过回去找玉佩。
但他在歹人口中听到“盛安”“小娘子”几个字,立马意识到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性命能威胁到的,只有在盛安的宋今。
“我一路逃命,若非遇到时桉,我怕是早就魂归西天了。”
宋今朝时桉郑重一拜。
时桉立时慌了:“娘子,使不得,你现在是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