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月:“王爷,我连掖幽庭都待过,早不怕这些了。”
季书闲知道劝不住她,只得同意。
他忍不住叮嘱一句:“那你别乱跑,跟紧本王。”
温凛月:“放心吧,我就跟在您後面。”
两人先在崖底找了一圈,又沿着附近的山林一点点深入。
“祁王爷!”
“祁王妃!”
“老七。”
“阿弦!”
……
叫喊声此起彼伏。
林子里荆棘厉刺遍布,没走几步,温凛月的衣裙便被划拉开了好几道口子。
手背也刮出了一条红痕,隐隐渗出点红血丝。
不过她一点都不在乎。
季书闲走在前面开路,边走边说:“这密林之中多半有猎户挖的陷阱,你仔细看着点,别踩到了。”
“王爷放心,这点我早想到了。”温凛月一直非常注意脚下。
阳光洒入林中,光柱一线线悬浮。地上落下星星点点无数光斑,仿佛流动的星河。
正值春季,万物抽芽吐绿,t漫山遍野绿意盎然。野花在脚下无声无息绽放。
季书闲温和的目光包拢住温凛月,轻声细语问道:“阿月,你觉得这次是谁?”
温凛月本能拧起眉毛,摇摇头,“阿月愚钝,想不出是谁。”
男人薄唇微啓,沉缓出声:“是梁舒云。”
温凛月:“……”
“怎麽会是梁舒云?这可是在大靖境内!”少女皱着一张小脸,深受震撼。
使团尚在京城,大梁二公主本就是为两国友好邦交而来。她怎麽会蠢到在敌国境内对人家的王爷下手。正常人都做不出这种昏头事来。
似乎看出了温凛月的想法,季书闲及时说:“梁舒云不是正常人,她就是一个疯子。”
温凛月:“……”
“她这麽做究竟为了什麽呢?她就这麽恨您?”
恨到不惜在敌国下手,也要置季书闲于死地。
“毕竟本王可是让她吃瘪好几次的人,她怎麽会不恨我。何况中间还隔着国仇家恨。”
太阳很快就落下山头,林子里的光线紧跟着暗下来。
萧疏命士兵燃起了火把,火光冲天,一束束交错。
天黑以後,温凛月走得更小心了。每一步都迈得极小。
一脚即将踩空,右耳猛地炸出一道焦急万分的嗓音,“阿月,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手腕被人毫无征兆捏住,瞬间传来力道,将她整个人拖向季书闲的方向。
重心不稳,一时间天旋地转。温凛月直接扑到了季书闲怀里,两人严严实实贴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