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月面向桃林,身姿纤柔窈窕,青色衣裙翩然飞舞。
她并非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可五官精致,一种很舒服的长相。第一眼看着普通,过後却越看越养眼。
少女的声音清甜动听,娓娓道来:“这很简单,王爷以桃林为棋盘,这里的每一棵桃树就是棋子,树高者为白子,树矮者为黑子,黑子困住白子,八之十二处便是玉佩的位置。”
经过她一番解释,衆人恍然大悟。
梁舒云冷冷一笑,故意说:“此游戏倒是别出心裁,像是专为裕王妃设的。”
面对梁舒云的发难,少女始终从容不迫,丝毫不曾怯场。
她娉婷而立,颈线优美,用最温软的声线说出最气人的话:“王爷以围棋设局,此番的确难为二公主了。”
绵里藏针,回击得很是漂亮。
梁舒云:“……”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谁都知道二公主前几日和裕王妃对弈输了,还是当着大靖举国百姓的面,丢脸都丢到敌国去了。
梁舒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偏偏碍于衆人在场,她又不能发作,着实憋屈得慌。
是她小看这丫头了,以为是软柿子,没想到竟是块硬骨头。
可那又如何?再硬的骨头她也要给掰断了。
她伸手招来一名男宠,凑到他耳旁小声说了两句话。
男宠神色大变,惶恐不安道:“望公主三思,这里可是大靖皇城,敌国地盘。”
梁舒云擡了擡下巴,语气不屑,“你怕什麽?本公主又不伤她性命,不过就是让她吃点苦头罢了。”
——
温凛月将玉佩递给季书闲,温声细语,“王爷,完璧归赵。”
季书闲朝她展颜一笑,“本王就知道你会赢。”
她眨了眨大眼睛,“王爷为何这般笃定?”
男人姿态闲适,自然道:“阿月,你可是棋圣之女。”
若是连这棋局都看不出,那她这些年的棋道可就白学了。
他没接那玉佩,垂眸浅笑,“它现在归你了。”
少女细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玉佩,指尖触及一片微凉,上方的纹路格外细腻。她小心将玉佩收拢进自己的衣袖。
——
梁舒云受了打击,再无游玩心思,带上她的男宠们早早离开。
目送奢华的金色马车渐行渐远,阮弦就差没额手称庆了。
“总算是把瘟神给送走了,咱们可以好好玩了。”
踏春赏花,三五好友小聚,本该最是惬意。奈何有梁舒云这不速之客,搅了大家夥的兴致。
哦,不对,应该是搅了温凛月和阮弦的兴致。季书闲是设局之人,季书源则是他的助手,这二人身在局里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晌午时变天了,下起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淋漓未尽。
赏花之人散了一大半,纷纷家去。
雨天湿寒,温凛月衣裳单薄,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
杜雨莹见状,忙问:“阿月,你可是冷了?我去车里拿斗篷。”
她还未擡步,季书闲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温凛月身上。
温凛月怔然一瞬,慌乱道:“王爷,不可!”
双手摸到衣襟,她下意识就想脱。季书闲一向讲究,贴身衣物从不过他人手。王府里唯有张嬷嬷负责他的衣物,旁人轻易接触不到。
他现在把外袍脱给她穿,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惶恐?
若是真夫妻,季书闲此举倒也无可厚非。
可他们有名无实,他只是她一位重要的长辈。
季书闲却强势地摁住她肩膀,“穿着。”
温凛月无奈,只得穿着。
外袍宽大,松松垮垮挂在少女身上,有些违和。衣料上透出一层淡淡的檀木香。这是季书闲卧房里熏香的气味,清冽丶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