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砸!”她狠狠地砸了两只花瓶才解气。
一屁股坐在贵妃榻上,“我讨厌五皇叔,他抢了阿月!”
“公主消消气,气坏身子可不值当!”
季语嫣脾气一向来的快去的也快,发泄了一通,碧竹好说歹说才给劝住。
她瘫在榻上呢喃细语:“碧竹,我觉得阿月同我生分了,她以前不这样的。”
碧竹当然知道原因,可却不敢多言。皇後娘娘下了旨意,芳华宫的人胆敢在公主面前提任何有关温家和温凛月的事情,一律杖毙。
她垂眸道:“公主多心了。”
“我的感觉不会错。”季语嫣语气肯定。
嘉宁公主满屋子砸东西,到底还是惊动了皇後娘娘。
杨皇後深夜莅临芳华宫,语气威严,“语嫣,你大晚上发什麽疯?”
她凤眸一凛,看向跪在一旁的宫女,“你们这群奴才就是这麽伺候公主的?”
碧竹:“奴婢知罪,请皇後娘娘责罚。”
季语嫣:“母後,是孩儿砸东西,跟碧竹她们有什麽关系。”
杨皇後指着一地狼藉,冷声道:“你瞧瞧你干的好事,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定要罚你。”
对于皇帝,季语嫣还是惧怕的,瘪瘪嘴,“孩儿只是心中憋闷,宣泄一番罢了。”
杨皇後擡眸看着女儿,“好端端的。你为何憋闷?”
季语嫣:“还不是阿月,我几次三番邀她到宫里坐坐,她总是推辞。她以前分明不这样的。嫁给五皇叔後人就变了。”
季语嫣同温凛月自小便要好,两个姑娘形影不离,亲密无间。杨皇後也是看在眼里的。只可惜如今她们身份有别,只会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杨皇後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嫣,往後同裕王府少来往。不管是你五皇叔还是阿月,都少见为好。”
季语嫣不解,“为什麽呀母後?”
女儿天性纯良,被她和陛下保护得太好,从不识人心险恶。君王的决定,她无从干涉,甚至不能多言。只能刻意向女儿隐瞒温家灭门惨案的内幕。只为不想破坏女儿的那份单纯。
杨皇後只语重心长地说:“为了你五皇叔和阿月好,你别去见他们。”
季语嫣似懂非懂,咬了咬嘴唇,眼中闪着泪花儿,“母後,孩儿要失去阿月了吗?”
***
子时已过,夜深人静。
勤政殿灯火通明,皇帝伏案批阅奏章,脸上不显丝毫倦怠。
高公公上前提醒:“陛下,夜已深,龙体为重,移步後宫歇息吧。”
皇帝手中御笔不停,“萧疏回来了吗?”
高公公:“尚未。”
皇帝:“朕等他回来。”
约摸过了一刻钟,禁军统领萧疏一身黑衣悄声进入勤政殿。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搁下手中御笔,往椅背上闲适一靠,懒洋洋问道:“事情办得怎麽样了?”
萧疏:“回禀陛下,一切都已办妥。”
皇帝抿嘴微笑,“如此甚好。季书闲的院子跟铜墙铁壁似的,朕的人根本近不了他身。如今温凛月那小妮子倒是给了朕机会。人是她自己亲口向朕求的,朕给她送去,她应该感谢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