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周,他们就这麽不咸不淡的联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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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活动现场,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得很顺利。方召雪下午去转了一圈现场,没发现什麽问题,便交给组员们轮流值班了。
忙碌过後突然地松懈下来,感觉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于是她今天早早下班,六点一到就火速闪人,回家洗了个澡就钻进被窝睡觉了。
温时周打去电话的时候,她正睡的昏沉沉,接起来随便应了两句便挂了。
以至于温时周出现在她家门口时,她几乎是呆住了。
J县到H市,动车四十分钟,驱车至少一个半小时。
“你怎麽来了?”
“我给你带晚饭了。”他亲切无比地举着手上的保温袋,深邃的眉眼弯弯,眼眸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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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召雪在H市租的公寓,是个二十平米的小loft。
进门右手边是开放式小厨房,左边手是洗手间,往里走便是休闲区,摆着沙发电视和茶几,视线最深处的大落地窗边摆着一张书桌,她偶尔会把工作带回来做。
落地窗旁,透明的玻璃护栏护着白色阶梯直通上层,loft上层空间不大,挑空的格局正对着落地窗高楼璀璨的夜景,上层仅有一排简洁的沿墙衣柜和一张铺着条纹三件套的矮床。
小公寓的格局一眼便能收尽眼底。
方召雪盘腿坐在地毯上,在茶几前默默舀着排骨粥,脑袋里思考着他此行来意。
还没等她发问,温时周便自觉开口,“J县定点帮扶的农户供货资料,给你带过来了,下周电子版会发到你邮箱。”他坐在沙发上,顺手给她递了一叠资料。
他还真是个工作狂。
方召雪接过来随手翻了几页,“嗯,我下周回公司看。”她有些怏怏地打不起精神,吃了点粥便懒懒窝进沙发里。突然又想起来,他怎麽还在这里。
“今晚我睡哪?”
“啊?”什麽他睡哪。
“你不会让我这个点开车回去吧?”温时周相当哀怨,活像个受气小丈夫。
他倒是擅于运用合法丈夫的权益。
方召雪无语半天,良心平白无故受到老天爷的谴责。
“柜子里有多的被子,你自己打个铺吧。”她家可没有多的客房,就这麽大点地方一览无馀。
本着夫妻分居不分家的原则,她网开一面非常宽大的准许他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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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召雪撑着脑袋有气无力按着电视台频道,某台居然又开始复播经典版还珠格格了,她突然有些惊喜,尽管小时候已经看过很多遍依然看不腻。
每每重温还是会被剧中的儿女率真和江湖义气深深打动,想来大概是因为这样潇洒走一回的人生际遇,即便得不到也无法抑制心生向往吧。
她稍微振作精神看了会电视,眼皮又开始沉下来。
混沌间一股凉凉的触感抚上额间。
“你发烧了?”
“去医院挂个水吧……”
温时周的声音有些模糊,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悠悠传来。
方召雪以前就很少去医院。
小时候感冒发烧,方母就让她盖着被子睡,一直睡到闷出汗了就过去了,渐渐的她也开始害怕去医院,仿佛去了医院总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记得有一个夏天晚上,空气里热浪扑面,她却浑身丝丝发冷,睡觉时连空调都没开,盖着薄被躺在凉席上睡的昏天暗地。深夜半梦半醒时只觉得整个人浑身滚烫如同被狂火炙烤着。
睡梦里火光连天,却灼的她寸语不言沉寂无声。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方召雪迷糊间含糊其辞,“我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过去了,几乎总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