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声侧眸看向那人,薄唇抿出好看的弧线,声音淡淡:“衣服很软。”
那人弯腰行了个绅士礼:“是它的荣幸,也是我的。”
慕声点头,继续往里走。
季明淮完全按照慕声的步伐节奏跟随着,小心翼翼且体贴。
他偏头用慕声能听到的声音问:“要坐下休息吗?”
慕声扫了眼一边交谈一边盯着他的人群,指尖拍了拍季明淮的手臂,说道:“去玩吧。”
季明淮会意,意思是不需要他跟着了。
慕声转向楼梯,径直走去二楼。身後的保镖一半守在别墅门口,一半跟着他上二楼。
二楼右拐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有一道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
慕声步履从容,走到那道门前站定。门里传出一些污言秽语,他用手杖戳开房门。
入眼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抱在一起互啃,听到门口的声音纷纷转头看过来。
慕声不紧不慢地走进去,坐在上面的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不好意思地喊道:“慕少爷。”
躺在下面的男人正是慕听,他撑着沙发起身,身後的缅因猫尾还在摇晃。擡眸见到慕声,收起尾巴,抓起地上的外套扔给那人,拍了拍他的後背说道:“出去吧。”
那人脸红着抱着衣服走出房间。
慕声撑着手杖站在距离沙发五米外,好整以暇地看着慕听整理衣服,说道:“我来得不巧?”
慕听仰头笑出声,起身朝慕声伸出手。
慕声垂眸看了一眼,伸出左手放在他掌心上。
慕听握住慕声的指尖,低头亲了一下他戴着手套的手背,正好吻在那颗宝石上。
他牵着慕声往里走,高贵的慕大总裁此刻也不过是像一个执事。
“我亲爱的弟弟,我说过,无论什麽时候,哪怕我下一秒就要摄了,只要你来我也能马上抽出来,恭迎你的驾临。”
慕声坐在沙发主座上,慕听紧挨着他坐下。看了眼他的手杖,关心道:“受伤了?”
慕声实话实话:“为了赴你的宴,沐浴後扭了一下。”
“这麽严重?”
慕听拎起裤腿,单膝跪下,伸手要去揉慕声的脚腕。
“我看看是哪只脚受伤了?”
慕声擡起手杖抵在慕听的胸膛上,垂眸瞥向他,说道:“别用你对小情人的那套。”
慕听仰视着慕声,好看的桃花眼深情款款,“小情人怎麽有资格和你相提比论。”
说完,他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具,开始给慕声泡茶。一边泡一边问道:“听说你包了个人?”
慕声挑眉:“包?不准确。”
“哦?”慕听眼神玩味,“那是?”
慕声接过递来的茶,吹了口气,轻笑:“慈善。”
慕听笑出声,揶揄道:“我美如蛇蝎的弟弟,还有这等好心肠,倒真让我好奇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门口传来敲门声,慕听的秘书汇报宴会正等他致辞。
慕听接过慕声喝过的茶盏,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嘱咐道:“我去去就来,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家,反正也露过面了。”
慕声淡淡:“不急,我看你这房子後花园还不错,我随便逛逛。”
慕听不放心,又交代道:“那等我回来带你逛,这里太多想吃掉你的狼,我怎麽敢让你随便逛逛。”
慕声勾唇浅笑,撑着手杖起身,华丽的斗篷垂落至脚边。他走向房门,扔回一句:“我看多了想吃掉我的狼,最後不过是一群狗而已。”
-
宴会厅的灯火辉煌,後花园的路灯也足够明亮。喷泉有规律地吐水,最中央的雕像放的是慕思恶趣味定制的美杜莎。
慕声屏退了保镖,交代不许任何人进来。他撑着手杖优雅地看了半圈,最後走到秋千藤椅上坐下。
藏羚羊绒毛毯铺在藤椅上,脚下是柔软的草皮。
慕声放下手杖,闭目凝神,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交响乐曲。
一瞬间,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张脸。
仰视他,凝望他,眼角一片通红,眼眸含泪地看着他。
慕声缓缓睁眸,他竟然想起下午跪在他腿间的男人。
雄浑的男性温度从口腔传递到他身上,他垂眸就会瞥见那人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嘴角的银丝一缕一缕滴落,看起来狼狈而生疏。
下午那次,他没有戴手套,所以没有用指尖碰触男人。可男人好像既委屈又期待,用脸颊蹭他的西装裤,想要讨一点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