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联接神魂,触碰共感的状态又是怎麽回事。
唐倍里侬喝上头了?
纪惗抿了口咖啡,说:“你已经三分钟没翻页了。”
邓惑面无表情:“我乐意。”
他眼里扬起笑意。
他们直接飞去了里昂。
导演还在巴黎谈项目,但片场造景都选在旧都,听说其他国家的演员也都在陆续飞过去,提前熟悉环境。
圣艾休伯里机场,游客如织,高窗如天空的一环,很是湛蓝。
剧组派来的高个子接待只会说法语,但是随和热情,还给他们带了咖啡。
邓惑走在靠後的位置,路过商店时多停留一步,看见侧边悬挂的小猪风铃。
粉红小猪笑容很呆,做工朴素但很有质感。
她还想再看一眼,但那个本地接待已经在往前走了,此刻正对着远处的司机招手。
纪惗说:“Justeunmoment。”(请等一下。)
他示意接待稍等,牵着她往回走。
邓惑下意识道:“没事?”
“是很可爱。”纪惗说:“买吧。”
“Excusez-moi,biencotececarillondevent,s'ilvousplat”
(打扰一下,这个风铃多少钱?)
店员回以轻快微笑,介绍不同的款式和价格。
他买了一对风铃,拜托她用礼物盒装好,两人再和接待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邓惑在仔细听纪惗说法语。
他的口语温柔又流利,说的时候很迷人。
她接过一个礼物盒时,被他笑着看了一眼。
像是被亲了一下脸颊。
再往前走时,接待继续和纪惗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
他听完会和她低声翻译,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历史逸闻。
邓惑用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这个小盒子。
她隐约察觉到一种,害怕某一天会失去他的隐痛。
他们本是被合同绑在一起,经营一场外人眼里繁花似锦的婚姻。
繁花的内里,竟然不是腐朽的利益关系,物欲往来。
是他默认会全然交付的,她迟迟不敢触动的,两颗真心。
再上车时,助理递来软枕,说路上大概要两个小时,可以多睡一会儿。
邓惑披好毯子,倚在他的肩侧,问:“颁奖夜那天,我们弹过钢琴吗。”
男人颔首:“弹过。”
“你当时为什麽一句话都不说?”她问。
你不说话,我只能通过琴音去猜你。
我猜得心烦意乱,像在被你引诱,被你操纵牵控。
纪惗淡笑道:“你都听见了?”
邓惑一怔,别开头不说话。
她什麽都听见了。
他的欲念,他的捉弄。
他从未言明,却泛滥作祟的占有。
“别总是想着逃。”纪惗倾身靠近,低声问:“和我一起弹钢琴,你听见什麽了?”
邓惑伸手调开软枕,索性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不肯说话。
气息低郁好闻,像还沾着那一夜的淡香。
纪惗拥紧她,笑着摸了摸头。
他的妻子聪明又可爱。
他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