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崇一身傲骨,睨着他们:“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清岩却是举起手,语气可怜恳求他们:“各位手下留情,我是你们大当家的弟弟。”
“带我见你们大当家的。”裴璟辞脸冷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听到外面的声音,柳姳音警觉地走过来,手搭在门上准备开门时听到了裴璟辞的声音,又立刻收回了手,沉声命令:“把他按在门外,不许他进来。”
“阿音,我们见见吧。”裴璟辞循着声音,看向了其中一间房间,那里面灯火通明柳姳音的倩影就那样浮在门上,裴璟辞看着影子,就好像看见了她。
柳姳音挑眉:“不是说过不再见面了吗?怎麽又来纠缠,裴璟辞你什麽时候这麽固执了”
裴璟辞不甘心,又从怀里抱出一只小猫小猫初到陌生环境,害怕得“喵”了好几声,他说:“阿音,你难道不想见这只小猫吗?我们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给它起呢。”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被迫这样对话,柳姳音听见小猫熟悉的叫声,心不自觉柔软了几分,她也很想把小猫带在身边,可是山里群狼环伺,他们又整日打打杀杀,实在不如把它留在山下好。
该死的,裴璟辞竟然想用小猫来骗她心软开门见他!
柳姳音咬下唇:“你把它带走吧,我不想要它。你也走吧,我不会再见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可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结束。”裴璟辞语气却不甘示弱,自信又高傲,他眼神死死盯着那扇门,好似要透过它看向柳姳音。
“阿音,你想好了,这次你不和我回去,下次我就不会这麽好脾气地哄着你了,我会让你乖乖回到我身边的。”
这是威胁
“你是在威胁我”柳姳音气笑了,这麽长时间,他还是没明白她为什麽决心离开他,为什麽不愿再相信他了,他永远这样高高在上,似乎所有人都理应听他的,以他的利益为先,连她也是。
他当真自私狠辣丶薄情寡义。
“这不是威胁,阿音。”他顿了下,压低眉心,漆黑的眸子闪着点点光,意气洋洋地,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娘去世的真相吗”
听到他提到她娘,柳姳音原本平静的心顿时不淡定,焦急地冲过去把紧闭的门打开,盯着门口的男人追问:“你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裴璟辞唇角的笑意快要隐藏不住了,看到柳姳音冲过来时好奇心切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只要放出一点点消息,她就会自动上鈎。
柳姳音看着他那隐隐得意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失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有多心急。
柳姳音咬着牙,愤愤不平地盯着裴璟辞的眼睛,他是故意引她出来,真是可恶。
他果然是了解她的,知道她的软肋在哪。
柳姳音又气又恼,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只好做成镇定自若的姿态,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语气平和中带着一丝质疑:“我娘是因为染上瘟疫才去世的,裴璟辞,你不要利用已故之人的感情来要挟别人。”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不过你如今的身份和人脉,应当是查不到的。”裴璟辞依旧是那样自信的笑容。
他言下之意,是说她自己是无法查到真相的,只有依靠他才可以。
柳姳音还在沉思,裴璟辞忽然说:“好了,既然你不愿和我回去,那就此告别吧,希望你不要後悔。”
裴璟辞拍打着衣服沾到的灰尘,抱着猫要从此处离开。
虽然没能成功偷袭鸠山寨带回她,但他已经志在必得了。
後悔她若是回到他身边才是真的後悔。查她娘去世的真相,她还不用非t得求着裴璟辞。
柳姳音觉得他又在耍什麽诡计,心里有些厌烦,摆了摆手,让山匪放他们离开。
当着柳姳音等人的面,裴璟辞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离开时他还特意停下来,回首望着柳姳音,对她露出一个张扬自得的笑:“阿音,我等你来找我。”
年川看他这麽有恃无恐,气得牙根直痒痒,偏偏柳姳音还不能动他。
回到房内,年宜欢快地张罗着他们俩继续吃:“先别管他们了,咱们本来好好庆祝呢,结果就被他们这麽一搅和,真不高兴。”
年川看着柳姳音,试探地问:“我能问你个冒昧的问题吗?”
柳姳音疲惫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先问吧,我想想再说。”
他握紧手指,垂了垂眸,又擡眼看她,问出来一直以来他好奇的问题:“既然他这样自私薄情,狂妄无礼,你为何当初会对他有情”
他认识柳姳音的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在他眼里柳姳音杀伐果断,聪慧过人,善于利用一切机会达成自己想做的事,她这样果决的人,怎麽会喜欢裴璟辞,怎麽一遇到裴璟辞就难以自已,神摇意夺
柳姳音被他给问住了,刚咽下一口酒差点呛出来,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他……他也不是一直都这样的……”
美酒醉人,柳姳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轻飘飘的,她眨巴着明亮而忧伤的眼睛,仰头看着窗外的山寨风光,不由自主回忆起从前。
她是什麽时候喜欢上裴璟辞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