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郝称之为家的这个破院子实在是破,破的四面漏风,房顶上都有很大一个窟窿,晚上在里面看星星看月亮一点问题都没有。
即便是这样,这个破院子里也不止陆郝一个在这里避难,对门那间破房子里住着兄弟三个,三个孤儿在这里借宿,那兄弟三个很勤快,老大今年二十来岁的样子,每天天不亮就出去了,直到半夜才会回来,另外两个小的,一个去上学,一个留在家里看家,他们兄弟三个八家门口扫得干干净净的,跟陆郝这里形成鲜明对比。
陆郝进门之後拢了拢头发,然後把自己身上背的兜子摘下来,往破桌子上倒了倒。
一大堆票被倒出来。
五块的,一块的,十块的,五十的,五十的已经是最大面额,尽管这样也不少啊。
陆郝数了数一共一千五。
就去赌场一个下午就赚了一千五。
等陆郝把钱数完放好才听见院子里有了响动,大概是对门的老二放学回来了。
他们这城乡结合部也有小学,学生一般都是跟随父母过来打工的孩子,或者是村里的孩子,条件再好一点的,就到城里上学去了。
陆郝把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烧饼拿了几个送给他们。
“程立你哥哥还没有回来吗?我这里有三个烧饼,你跟你弟弟一人一个。”
程立正在做饭,看样子也没啥东西可以吃,桌子上放着菜板,菜板上两个土豆还没有削完皮。
“大叔你把烧饼给我们你吃啥?”
陆郝:“大叔今天要饭要的多,多给你们一些。”
程立看着他,没轻易相信。
“大叔你是不是耍钱去了?十赌九输,你今天赢了,明天可不一定会咋样,你以後可别去了。”
程立才十岁,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郝:……
连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不能赌钱。
陆郝赶紧解释两句:“不去了,以後不去,你们先吃着,大叔这里有很多。”
他到底是给对方送东西的那一个,程立就没有再说他,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晚上那辆男孩儿的大哥回来之後,兄弟几个怎麽吃的饭,陆郝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陆郝又打了一桶水把自己洗干净之後,找了个头绳也把头发扎起来,你还别说,这样看起来像是挺有个性的。
原身以前的那些衣服被子啥的早就卖的卖丢的丢,啥玩意儿没有了,陆郝明天还得出门,穿身上这一套明显不行。
想到这里他赶紧到对门去。
“那啥程义你有衣裳吗借我穿一穿,明天就还你。”
他明天就要出门现买也来不及呀。
大晚上的,程义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大叔您要出门啊,您等着……”
那个叫程义的男人长得跟陆郝身量差不多,他的衣裳陆郝能穿得上。
不一会儿程义就拿了一套蓝色的精棉细布衣裳出来,洗得很干净,叠的很板正,看起来有七八成新,这应该是程义最新的一件衣裳。
“大叔你看看合适不合适,今天多谢你照顾我两个弟弟了。”
他指的是陆郝给了他们几个烧饼。
陆郝:……
怎麽好像是他先是给人家送去几个烧饼,然後图谋着借别人衣裳似的。
程义是冒着风险把衣裳借给他的,毕竟那衣裳对程义来说非常宝贵,万一陆郝拿了衣裳不还给他搬家走了怎麽办?乞丐哪有准确落脚的地方?这里也只不过是个暂住地。
可是人家就借了。
陆郝感觉到这衣服分量不轻。
第二天陆郝把衣服换上之後照了照镜子,还不错,这衣服,他穿上差不多正好。
不错不错,镜子里的他总算看出点样子了。
其实陆郝长得还算行,再穿上好一点衣裳看起来有模有样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钱了。
正事要紧,陆郝溜溜达达从家里面出来,刚出门不久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据说西郊废弃的汽车厂着火了,里面的赌博团夥全都被抓出来了,好像是死了人。
没着火之前谁都不知道里面藏着一个赌博团夥,这下可好了被火烧出来了,一个都没跑了。
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