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父亲支持自己的想法,沈有时很高兴,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口。请求父亲给自己的武学上多安排一点时间,沈有时想尽快成长,不想在沈流光的庇护下安逸一辈子,希望自己也能保护王府。
听沈有时的话,沈流光很欣慰地摸着他的脑袋,又有些心疼,这麽小便想着要保护王府,反思着自己对沈有时是不是太疏远了,让他有了不安的感觉。
“好,不够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不然你母亲知道了肯定会生气。”沈流光的话相当于支持沈有时,见他兴奋地点着头,沈流光又说:“你往後下了学堂,若时间还早,可以来书房听一会。”
书房,是沈流光谈及机密的事情。
让沈有时旁听,既可以让沈有时直接深入学习朝堂之道,又可以拉近父子之间的联系。
“是,父亲。”
沈有时的声音,难掩兴奋。
与沈有时聊了一会,沈流光嘱咐他早些休息,起身离开。
等沈流光起身,绕过桌角时,沈有时突然急了,下意识拦住沈流光。
觉得父亲对自己很好,而自己却背着他看《良舟手记》,甚至瞒着他自己就偷偷搞到这本手记。
沈流光奇怪沈有时的动作,他平日不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样子,定是有事瞒着自己,或许跟压在最底下的东西有关,“怎麽了?”
“父亲,对不起,我,我偷偷看了这个。”
沈有时很抱歉地拿出自己的秘密,低着头,觉得愧对沈流光。
刚看见慕良舟的手记,沈流光很震惊,一是震惊沈有时应该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二是震惊沈有时怎麽拿到这个东西。
略带惊讶看着沈有时,这小子长本事了,悄声无息干了个大事。
“你可知这本手记的慕良舟是谁?”沈流光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沈有时到底知道了多少。
以前没谈过这个话题,也没思考过怎麽跟沈有时说这件事。
不过,随机应变是最基本的能力。
沈有时小心翼翼看着沈流光,发现他没有生气丶没有难过,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摇摇头,“知道,又不知道。”
知道慕良舟跟自己有很大关系,但不知道是什麽关系。
自沈有时记事以来,父亲对自己很好,但沈有时不曾见过自己的生母。知道谢星月对自己很好,视如己出,却也清楚自己并非谢星月所生。
而父亲不像是抛妻弃子之人,又听到一些言论,沈有时私底下也怀疑过自己身世。
沈有时是个心思敏锐的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他能串联起来。
跟着沈流光长大,沈有时的心思越来越像沈流光。
沈流光握着手记,时隔多年,自己又见到这个本子了,“你原本姓慕,慕有时。有时,是取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你亲生父亲是慕良舟,母亲是梁絮。我和你玉恒叔叔是你生父的兄弟,慕家遭遇不测,你父母将你付托于我,你可听明白了。”
并不想让沈有时背负那些责任,沈流光简单地将一切过往用“遭遇不测”四字表示。
“是父亲今日在朝堂争辩申冤的慕将军吗?”
“是的,你父亲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你母亲是为令人敬佩的巾帼。”
沈有时低着头,无声的眼泪滴落。
以前只是猜测,现在知道了,他的生身父母都不在了。
沈流光一时脑仁疼,安慰了几句,见效果不佳,直接把沈有时抱走,回落云阁去。
谢星月看见了还诧异这父子是怎麽了,许久哭累了,沈有时在沈流光肩上睡着了。
原本把沈有时带去偏房休息,谢星月想想觉得不妥,昭昭今夜跟他们一起睡,不如沈有时也一起躺床上好了,反正小孩年纪也还小。
少得去折腾了,反正床的位置够大。
“什麽!”
沈流光第一个反对,也是唯一一个反对。
两人的床,怎麽能够睡四个人呢?有两个小家夥在旁边,晚上还怎麽好好睡觉了。
郁闷得很,沈流光提出质疑,“不行,床太小了。”
不过,谢星月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要是嫌挤就回扶尘院睡觉去。
沈流光气呼呼,早知道就不把沈有时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