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慕良舟,太子心惊,想着这事怎麽突然被提起,大声呵斥沈流光,“晋王,你提那叛臣贼子做什麽?莫不是你想与他一样?”
“太子也想把我一样除之而後快吗?”
被沈流光反问,太子哑口无言。
皇上看了太监呈上来的东西,太子看着皇上的动作,心跳加速,害怕上面写着不利自己的信息。
那是慕良舟的血书和抄灭慕家判官的血书。
知道衆臣好奇,皇上让太监念出来给大家听。
一封写着自己没被敌人杀死,反倒被自家人暗杀的无奈和感慨,害怕自己会被小人栽赃陷害,请求皇上为自己洗清冤屈。
最後一句一句写着,“慕家男儿,世代忠君。生不愧对于大宸,死不愧对于先祖,”
是慕良舟死前的自述,让人感慨万分,纷纷请命为慕家查清冤屈,免得寒了将士们的心。
另一份血书,是判官承认受了太子的命令,必须尽快将慕家全家剿灭,不留活口,免得夜长梦多。
太监念着第二份血书,群臣衆怒,纷纷请命还慕家清白。
太子大骂无稽之谈,拒不承认。
东宫一党见皇上的脸色不对劲,徐佳诚想要争辩才发现自身难保,苏家挺身而出,“皇上,太子尊贵,岂是两份不知从而来的血书即可污蔑的。晋王说着出自慕家和判官之手,谁能证明?又谁能证明他们所写为属实,而非慕良舟的狡辩和判官的屈打成招。”
苏家一话又将局面扭转。
原本大家还怀疑太子,这一听,苏家所说并非没有道理。
“苏家说太子尊贵,两份血书指认不了。那据你的意思来讲,那晋王的身份就很卑微了,太子两张不知名的举报信就让晋王蹲了天牢。那本王可得好好收敛着自己,免得哪天那个小人看我不爽,随便写一封书信,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齐王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话的语气充满嘲讽,话语尽是讽刺的意味。
这让苏家很震惊,齐王怎麽会和晋王一伍!
不争不抢的齐王什麽时候会帮别人说话,虽说这些年齐王退出储君之争,脾气好了许多,但介于他的身份和背景,大家都不太敢轻易招惹他。
“齐王,你?”苏家t皱着眉头,想不出齐王这是什麽意思。
齐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我一般不站晋王这边的。”
齐王的直率让东宫一党心慌,这齐王是准备辅佐晋王吗?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东宫没人发现这个信号才是最可怕。
正在群臣力争的时候,沈流光看见角落的小太监朝自己点头,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
立刻向皇上报告前些日子,自己没夜没日干的活,只为了洗清慕家的冤屈,“父皇,儿臣在郊外一家几年前建好的客栈发现,客栈底下是埋藏慕家军的尸首,客栈掌柜是东宫的人。客栈刚被控制不久,拆卸客栈需要时间,核实证物需要时间,儿臣发现异样有一段时间,但不敢轻易相信,就怕误会了旁人,放过了凶手,等查清事实再禀告父皇,没想到一切发生得太快,儿臣像往常一样入宫,没想到这一进宫便出不去了。今日,或许就能抓住当年指正慕家叛国的人了。”
“那人在何处?”
“只要父皇令下,宫门外的人在等着了。”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晋王,你本事大了。”
皇上最忌惮的,就是沈流光这样的本事。哪怕将他困于天牢之中,他也能知晓宫外的事情,甚至下达命令,让他的属下在宫门外候着。
到了关键时刻,沈流光没必要遮着掩着,完全不担心皇上对自己的忌惮。
比起皇上的忌惮和猜疑,沈流光更担心不能为慕家洗清冤屈。
不亢不卑回应着皇上,“父皇教导,儿臣不敢忘记。”
侍卫将人带进来,那人披散着头发,看不清楚面貌。
衆人好奇心驱使,纷纷转头看向他,是一武将先看出来,大声嚷嚷,“程浩。当年就是他第一个说慕将军叛变,然後後来慕家灭门的事情。”
衆人震惊!
死人怎可能复生?除非程浩当年没死。
程浩,当年慕家军的将士,有勇无谋,在慕家军中有一点权力却难堪重任,心中对慕良舟有些非议。
在东宫一党的诱惑下,与敌军私通後被发现,决定以身入局,诬告慕良舟叛国,联合太子将慕良舟返京的路上杀害。
程浩自尽在城楼上,扬言为自己生为慕家军愧对大宸。
原本大家对慕良舟有敬佩之情,但他的下属只有程浩一人回来,并且将事情推脱于慕良舟身上,慕家军全军覆没,无一人出来说话。当时又有其他认人证物证,大家才慢慢相信了慕良舟叛国的事实。
程浩分明自尽而亡,怎麽会在这里。
这事想来,若程浩所说并非属实,那慕家军不是叛国被捕,很可能被奸人全部杀尽,才导致无一人回京。
“你是程浩?”有人发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