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也勾起嘴角,问她:“那我在你心里就这种人啊?”
他又问:“如果我真是这样的人,那还有什麽喜欢的必要吗?”
祝欢立刻说:“怎麽没有?野心勃勃的坏男人很迷人啊。”
“哇。”莫知看了她一眼,“你们都这麽叫凤凰男啊?”
祝欢短短笑了声,抽着烟没说话。
“可惜我不是,我就是个特别俗特别普通的人。”警服不算保暖,风吹得有些冷,莫知双手插着口袋,望着繁华的对岸开口说,“我妈是报社记者,我爸是电视台的编导,小时候他们俩忙起来能整天整夜不回家,我是被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轮流照顾着长大的。我这个人没什麽太大的追求,想要的生活也很简单,稳定的工作,相互扶持的爱人,有空了就和朋友聚聚,万一生到个调皮的小孩,我就和孩子妈猜拳决定明天谁去家长会。”
祝欢闷声笑起来,问他:“这麽具体啊?”
“嗯。”莫知点点头,“就这种生活。”
“我不是没有自尊心,被你一次次地拒绝当然也会难过。”祝欢垂眸看着深黑的江面,“但我一点都不怕,反正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都不会得到,所以没关系,可能只是因为得不到才更想要,等你真答应了我就觉得没意思了。”
覆在後脑勺上的手掌温暖宽大,不轻不重地往下压了压,算作安慰。
祝欢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怕一动他就收手了。
她突然想起不远不近的从前某一天。
派出所里处理最多的纠纷往往都是醉鬼闹事,那次另一个实习生在沟通时被猛推了下肩膀,男人粗着嗓子指着她吼:“你算什麽东西?”
都是未经世事的学生,那个女生当时就被吓住了,祝欢自己也头脑空白,两个人都傻愣愣地站在那儿。
所里的民警闻声赶过来,把男人凶了回去,又让莫知把她俩带走,後面怎麽解决的她就不知道了。
女生在走廊角落里哭了很久,祝欢也还是傻站着。
她没被允许哭过,所以也不知道别人哭时该怎麽安慰。
“还哭呢?”
祝欢回过头,莫知手里拎着一袋奶茶。
他往她手里塞了一杯,进去拍拍那个女生,说:“别哭了。”
女生抽泣着说:“我就是觉得丢人。”
“这还行吧,我有更丢人的呢。”莫知边给她插奶茶吸管边乐呵呵地分享,“上次大半夜有俩大哥打起来了,我去拉架,结果他俩一人给我一个肘击,我鼻血哗哗往下流,他俩立刻不打了,一个让我举胳膊一个让我赶紧擡头。”
他语气太生动了,祝欢噗嗤一声就笑了,那女生也不哭了。
莫知对她俩说:“你们今天早点回去吧。”
学生都老实,不敢犯错,两个女孩犹疑道:“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会挨骂吧。”
“骂也骂的我,怕什麽?”莫知摆摆手,“走吧走吧,快回去。”
原来安慰人这麽容易。
江面吹来的冷风刮过耳朵,祝欢擡起头,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
“我不喜欢你了。”她说,“祝你早日找到那个和你石头剪刀布的人。”
“那我祝你什麽啊?”莫知问她,“祝你早日当上局长?”
祝欢笑着耸肩,路灯下眼尾闪了瞬光,她擡手蹭掉,说:“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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