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把你养得那麽漂漂亮亮的,你没事儿吃什麽苦。
许舒檬看着他拿了一把指甲嵌出来。
他要她不要再乱动,好好踩着。
许舒檬还以为他做做样子。
结果人埋头就开始给自己剪起了指甲。
她顿时有些不适应。
“周丶周祠”能不能放开。
“别动。”
周祠认真低头,眼睫在眼睑处搭下温柔。
暖黄的光线让他那张出衆的脸,晕出一片缱绻。
醉了。
当真是醉了。
许舒檬握着桌沿的手悄悄用力。也暗自感慨,幸好他今天穿的不是西装裤,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眼睛往哪里看。
周祠边细心的剪着,边埋头闷声道:“我爸让我暑假就去他公司实习。”
周爸的公司总部刚好在京市。
许舒檬吃惊:“这麽早?”
她知道周爸做事深谋远虑,布局也比一些家庭要远些,且对周祠的要求,也很严格。
周祠嗯了声,然後道:“我也想去看看。”
他们这些二代,逃不过家族的命运。
周家又只有周祠一个,偌大的家业除了周祠继承,也没别的人。
少年的肩膀始终是要担起责任的,无外乎是家庭丶公司,角色上是丈夫,还有父亲。
许舒檬想起自己的暑假计划。她和书黛她们有毕业旅行,她还想去北海道,她要染发,想去看一次当红偶像团体的演唱会,更想去跳一次伞。
除开毕业旅行,其实,她其它的计划,都想跟周祠一起完成。
然而现在一对比,在她的脑海里只有吃喝玩乐,而周祠都已经开始考虑前途命运,蛰伏未来。
她骂了自己一声,好幼稚。
许舒檬失落地讲:“你不休息的吗?会不会,很辛苦?那些东西,会不会很难?”
周祠给她剪完一只脚的指甲,然後换另一只脚。
换手间,他擡头,两人轮廓近在咫尺,鼻尖堪堪相碰。
许舒檬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然後就看见周祠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她,勾唇一字一句道:“许舒檬,你得相信我。”
像虔诚的誓言。
只要你说一句你信,即使千般困难附于我,我也能行。
许舒檬被这灼热的目光给灼伤,脚又被他的大掌握住,这下是想逃离都逃离不掉。
她眼神慌乱的四瞟:“说什麽啊。你别搞得那麽煽情。”
周祠追着她的目光,脸凑近调侃:“噢,你害羞了?”
许舒檬往後躲避,他偏偏得寸进尺,一个劲儿地朝她怼脸。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情急之下,她只能喊出这句话。
我举手投降,好了吧。
周祠先是一愣,後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发笑,肩膀一抖一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许舒檬渐渐迷失在他低沉又好听的笑声里。
她兀自垂头懊恼。
周祠。
你能不能别笑了。
再笑,我真的要,要快绷不住了。
周祠见她红到耳根,最後止了笑。
指甲剪完了,周祠拿纸巾包好那些碎屑,扔到一旁的垃圾筐里。
周祠没放开她。就这麽一直握着她雪白的脚背,捏捏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