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伤害了,那就请你远离他,说明他不是个好人。
说到这儿,时聿带点可惜。
老天已经帮了他三次。
一次是和她的重逢。
一次是跟她的走近。
还有一次是,事件天时地利人和的爆发,把周祠推向了风口浪尖。
可偏偏在最後一次,老天又偏颇于周祠,让事件反转,真相大白。
时聿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很失落。
许舒檬收起笑容:“看清什麽?看清他底色善良,有担当,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吗?”
时聿有一瞬间的难堪,接着晦涩道:“他最好是。”不然这麽多年,他怎麽对得起你的维护。
许舒檬见他提起周祠有一瞬间的咬牙切齿,接着很快就消失。她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为什麽要这麽做?”
时聿放下手里的勺:“我想你好。”
许舒檬心噔得一下往下沉,坚定而决绝:“我不需要。”
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没由来的说为你好,让许舒檬感到恐慌。
坐不下去了。
许舒檬拿着书包站了起来,认真看向对面坐着的人道:“哪怕你真的为我好,我也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方式。我要高考了,恐怕以後没时间跟时初玩了。时聿,你也加油。好了,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认识的这些天,和你相处很愉快。再见,时聿。”
她迈步绝情要走。
时聿突然靠向沙发,背对着她,把餐布往桌上猛得一放:“说谎!”
许舒檬停下,疑惑的回头。
他跟着站起来,手指掐进掌心,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真的相处愉快,你又何必现在急着走。你在害怕我。”
许舒檬被他的直白给说愣在原地。她叹了口气:“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陌生人。。。。。。”时聿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像碾碎了的刀片,割的人舌头都生疼。
“难道不是吗?”
时聿偏头看了下窗外,破碎丶纠葛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顿莫良久,时聿像是突然累了,他企盼地看向许舒檬说:“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许舒檬靠近他,柔着声问:“时聿,你告诉我,我该记得什麽。”
她真的找不出别的关于时聿的记忆。别逼她了,行吗。
别碎掉他在自己这里最後的一点好感,好不好。
时聿像是看出她眼里的窒息。
她看起来痛苦,他又何尝不是。
许舒檬仍旧盯着他,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时聿眼看着挣扎了两三秒,最後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还是放弃了。
好。
不逼她了。
少年像是凛冬白雪覆盖的松树,突然抽去脊骨,被自己的情绪给压垮。
他终究把之一切化成了体面的浅笑,逼着自己放弃莫须有的幻想:“没事,就当我记错了吧。”
温润如玉的少年眨了眨平静深邃的眼睛,最後一次看向她,“我和时初以後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舒檬,祝你高考顺利。”
时聿拿上外套,点头道再见。
说要走的是她。
最後先离开的却是他。
许舒檬说不出什麽感觉,看着时聿离开的单薄背影,总觉得心里泛起一股平淡的丶像蜜蜂尾轻扎一下的疼。
可扎完等痛感消失之後,一切,又归于平静。
她不带留恋,嘴里说着:“嗯,时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