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火,灭灯。人还没醒。
不仅没醒,还因为引擎突然停掉,没了白噪音的环境,让许舒檬在睡梦中突然皱了下眉头。
她搂紧了周祠的手臂,像小猫蹭人般,直蹭了蹭。
一下不够,还两下。
最後直接怼脸,嘴贴着少年的皮肤,又睡了下去。
周遭环境黑暗静谧。
许舒檬呼吸均浅。
周祠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在叫醒与不叫醒之间来回挣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没有。
後来直接干脆头歪靠着坐椅,拿指尖好玩儿似的,轻轻拨弄了下少女手腕上挂的玉桂狗,看着那狗小小的晃来晃去。
他扯了个无声的丶慵懒的笑。
得了。
许舒檬。
能不能别再撩了。
再撩。
老子真的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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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聿被许舒檬约在了上次见面的‘一所书店’。
他还是那麽温润如水。
许舒檬让人直接坐。
时聿坐下,绅士如他:“约我来,是想聊什麽?”
许舒檬第一次干这种质疑人的活。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就打好了腹稿。
她想问时聿,起初的开始,是不是他在穿针引线?
她还想问时聿,如果是,那到底为什麽要这麽做?
毕竟他出现在她生活当中的巧合太多太多了。
憋了半天,许舒檬鼓起勇气:“你认识乌沁吗?”
时聿顿了下。
他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就这麽淡漠平静的看向许舒檬。
没说认识,但也没说不认识。只看的许舒檬心里泛起倒刺。
见他讳莫如深,许舒檬大胆了点:“好吧,那我换个话题,你又跟诗曼打听了我的多少事。”
“没有多少。”
“没有多少,又是多少?”
时聿掩眸,淡定的从旁边的糖罐里,加了一勺又一勺的糖。
他动作细雅的搅拌着咖啡,然後徐徐道:“你想问什麽,就说吧。我不会对你有隐瞒。”
又来了。
那种无限包容的感觉,仿佛她在他这里永远是个特例。
可他们,明明认识才没多久,不是吗?
那到底为什麽,时聿要这麽对自己。
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帮过他亲爱的妹妹麽。
许舒檬不愿细想。她看着桌上烤的黄澄的菠萝包,垂眸问时聿:“那你也应该知道前几天周祠被污蔑的事情吧。乌沁在云想,而云想是你特意带我去的。刚刚好,周祠来找我,和乌沁碰了面。然後”
时聿平静打断:“然後他和乌沁的事情就被翻了出来,闹得衆所周知。这一切,难道不是他应得的吗?”
时聿继而露出略微讥讽的笑容:“你跟他一起长大,可你似乎在此之前,对这些事不知情。乌沁是我的中学同学,後来她退学自杀,生活没有保障。我听到了很是遗憾。我找到了她,想尽自己的一些绵薄之力。她那时候同我倾诉,这所有的一切,都跟一个叫周祠的男生有关。”
“舒檬,我特意带你去云想,只是想让你看看,他把一个女孩子,伤害到了什麽地步。”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乌沁竟然连我都蒙骗。”
“但没关系。”
“我也只是,想让你看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