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走马。
积水成潭。
白色板鞋和限量版球鞋在同一时刻踩下,再溅起一朵又一朵的小小浪花。
打伞的同学们,或紧紧依偎相挤,或并行同站。
黑色笼罩,谁也看不清是他们。
在身边跑过顶着同一件衣服的少男少女时,或感叹,或嬉笑。
一张张青春招摇的脸被他们抛在身後。
两人穿过人潮。
狂风在呼啸,暴雨在捉闹。
有人给他们鼓掌。
有人替他们张狂。
“跑快点!再跑快点!”
甚至还有人拿《阿甘正传》里的台词开起了玩笑,在後面挥拳打气。
“Run,Forrest!Run!”
“冲啊。”
“冲到幸福的终点。”
“哈哈哈哈”
外面是变脸的天。
躲在他身下,却是超越天地的安逸与舒心。
在听到周围一派的天真与笑语後。
许舒檬渐渐的笑了,笑得愈发明灿。
在某种时刻,她感觉愉悦充斥在心头,甚至到了自满的状态。
有那麽一瞬间,她突然觉得。
好像。
如果身边是你。
下雨也没关系。
-
周祠手撑在洗手台上,垂着头,身上衣服湿透的厉害。
许舒檬从房间里换完衣服出来,见他还没把湿衣服换掉,于是边走过来,边催促道:“你怎麽还不换?”
镜子里,周祠的表情淡淡,仿佛有些隐忍。
她见状不对,走到人身後关心:“周祠,你到底怎麽了?”
周祠擡了下右肩,骨骼随之转合,让他的表情变得更为痛苦:“打球伤着了。”
许舒檬知道他晚自习没看电影,约莫就是下去打球了。
手放人背上拍了拍:“哪儿伤着了,我看看。”
周祠擡起头来,有些闷声的解释:“右肩吧。跳三分的时候被人撞了,右侧先着地。总觉得肩膀和手肘很疼。”
“现在还疼吗?”
周祠坚定地点了下头:“疼。”
“我感觉现在弯手脱衣服都困难。”
许舒檬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怎麽不早说。那你擡起手来,我帮你脱。”
像小狗一样,少年‘噢’了一声。于无人窥见处,周祠的嘴角弯了弯,不到一秒,又消失。
他被她扶着转过身来,腰後侧靠着洗手池冰冷的边缘。
听话高举两只手臂,许舒檬两只手抻着他的卫衣下摆往上撩。
哪怕他些许弯着,她要把他的衣服从脑袋出脱掉还是有些费劲。
沾了水的厚重衣服不好脱,她又得顾忌着他口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