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祠把她抱到床沿坐下。
脱了西装外套,解了衬衫袖扣,接着把袖口分别往上折了两转。
少年动作干净又利落。
然後找了消毒液和擦伤药,还有绷带。
用长腿勾了圆凳过来。
“踩。”
许舒檬茫然:“踩什麽。”
他拍拍结实紧绷的大腿,声音在空荡静谧的空间里发出啪啪的响声,让人不自觉的往某些方面想。
周祠下巴示意:“脚踩上来。”
鞋底是脏的。
许舒檬唯唯诺诺:“不好吧。”
周祠懒得跟她磨叽,直接上手脱了她的高跟鞋,往旁边垃圾桶眼不见心不烦地一扔。
哐的一声入兜。
“别扔。这是公家的。”她伸手想跳下去捡。
周祠看不下去,又把人拉回来:“我赔。”
许舒檬骂骂咧咧:“霸道。”
周祠看着她受伤的脚。
不说鲜血淋漓。
但也惨不忍睹。
白嫩圆润的脚边,全是腥红的擦伤破皮。
少年不自觉地皱了眉。
觉得自己根本没处下手给她上药。
因为哪哪儿都需要,哪哪儿都严重。
实在太过怜惜。
到最後。
情不自禁。
皱着眉头。
他微微弯腰,在掌心少女白皙的脚背处,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很轻,很柔,如珍宝般,倏尔落下。
许舒檬像被点穴。
觉得今晚周祠一点也不正常。
不仅不正常,还很反常。
哪有亲人家脚的。
他也不嫌弃。
少女要窘迫的收回来,周祠却不放。
他低头给她面无表情的擦药,下颚线绷着,边擦边轻嗤:“霸道?我要真霸道,就该察觉你不对劲的时候,直接上来把你抱走。还轮得到让你痛这麽久?许舒檬,有点良心。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吗?”
管他什麽老师和领导。
要不是知道她对这次晚会工作十分看重,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周祠本着尊重她的原则,才一直忍到最後。
他说这话时,手臂青筋有点鼓,看得出来,有点生气。
不屑的把沾血的棉签一扔。
许舒檬揪着床单更紧,几分低眉脆弱:“啊,你看出来了呀。我那麽明显吗?”
不明显。
但周祠对她哪儿不熟悉。
谁都不了解她,唯独周祠不可能。
周祠低头继续给她处理伤口,冷哼:“呵。”
呵是什麽意思。
一时安静。
冰冰凉凉的擦伤药膏让许舒檬的擦伤好受了许多。
她没事干,只能盯着眼前的人看。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这麽正式的西装。
低垂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骨,俊朗的五官,薄削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