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她,缺晚自习的这段时间,还是把老师讲的,都一字一句,记了下来。
她握好笔,见他不动,自知理亏的说:“你不去洗吗?”
周祠:“我洗什麽?”
许舒檬:“洗澡啊。”
周祠似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头摆正:“啰嗦。快点过知识点。”
她仍旧是不解,念念叨叨:“你又不洗澡,那你刚催我干什麽。”
周祠扯了下领口,耐着性子跟她讲:“想你早点出来,不然又熬到2点,明早喊你一遍能起来?”
喊不起来,遭罪的是谁。
还不是周祠他自己。
许舒檬眨了眨眼,心情有多云转晴的趋势:“所以不是嫌我磨磨蹭蹭?”
周祠往椅背慢悠悠靠去,修长的手指玩弄着笔,眼尾轻睨:“我吃饱了撑的嫌弃你?”
扑哧一下。
许舒檬破涕而笑了。为自己把眼泪错付给了误会。
周祠也跟着笑了。为她突然绽放的笑颜,尤其是在洗完澡後,像一朵清晨被雨露沾满的山茶花,让人想要折下枝头,任君采撷,放在怀里捧着。
她问:“你在笑什麽?”
他回:“那你又在笑什麽?”
台灯的光打在两人脸上,照着对方的脸,看起来朦胧又亲昵。
“不理你了。”埋头开始写字。
“还在生气?”他试着力挽狂澜。
“都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就当今晚没发生过,因为真的很丢脸。
他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棱角坚毅的喉结,随着吞咽声开始快速滚动。
喝完,彼此之间隔阂的气氛少了些。
笔尖在纸上磨砂的声音逐渐清晰放大。
许舒檬专心写字,但能感觉得到旁边一直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看。
好了。
现在心如死灰丶面不改色的人是她。
她当什麽都没感觉得到,然後一心沉醉于自己的事。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撼动自己装聋作哑的本事半分。
然後。
椅子随着周祠上半身慢慢靠近的动作,发出沉闷的关节声响。
再然後。
少年在离自己耳边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停下。
就听到,一向血可流丶头可断,脊骨不能弯的人突然商量着语气道。
“考虑考虑。”
“再给我最後一次机会。”
“做你今晚想做的那件事。”
……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