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摸摸高挺的鼻梁,势气弱了点:“那什麽,刚你说的,还算效?”
胸膛还在跌宕起伏,许舒檬装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然後用毕生最大的力气推开他,径直大步往前走去。
周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心里就莫名的慌了慌。
回家。
月朗星稀。
她蹲在鞋柜边换鞋。
周祠站後面,刚刚一路回来,两人都没怎麽说过话,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试着讪讪开口:“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许舒檬在弯腰换拖鞋,没回头,语气平平的语气:“我先洗吧。”
周祠随口道:“那好吧,不过你快点。”
她听到,顿住。
阴郁的情绪堆积在一起,一下子炸了,然後站在客厅中央往回看他:“周祠,你这是嫌我慢吗?”
周祠被这声质问搞得立在原地,不懂这句话的敏感点在哪里:“没有,只是想让你快点。”
答案避重就轻,就是嫌她磨磨蹭蹭了。
火山被点了。
如瀑布一样喷发。
这简直就是在伤口上第二次撒盐。
许舒檬一言不发,圾着拖鞋往房间里走去,然後拿好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
门嘭地一声关掉。
留周祠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兀自发呆——我怎麽又惹到她了?让她洗快点,早点出来给她讲题,我还有错了?
洗完出去,许舒檬在浴室里恨恨的想,今晚就冷战到底,反正没心情跟他再讲话。
囫囵一声:“周祠”
叫他,该他洗澡了。
没人应。
她踩着拖鞋,拿毛巾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然後想,就叫他这一次,今晚就别想自己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来到他的卧室。
才看到书桌前的他,正悠闲转着笔等她。
是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流畅手臂线条的小周老师。
是领口微敞,锁骨冷白性感的小周老师。
她承认,这个时候的他,是有那麽一瞬间的迷人顺眼。
周祠见她出来,然後平静地点了点桌面:“过来。”
许舒檬恨自己不争气。
明明说好不理他。
可一见他严肃的坐在书桌前,一旦沾上学习的事,就开始无条件的听凭他。
半赌气丶半不情愿的过去坐下,就看到了自己的笔记本。
写的满满。
还用颜色分了类。
她翻动,低垂着眼开口:“你帮我写的?”
周祠自信一笑:“不然?”放眼班里,谁还这麽有闲心?个个都是自扫门前雪,自顾不暇,除了他。
错题,分了类。
易错的,难题的,容易搞混的,用她花里花哨的红橙黄绿记号笔给规整的划分着。
他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