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檬”
很软,很哑,像极小的呜咽,带着微弱的请求。
又像极了小时候,他跟在自己身後,让她别扔下自己一个人时的委屈。
他干涸地说着——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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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舒檬知道自己不该心软。
可再没有经验,她也该清楚,刚刚在被窝里,抵在自己身上的,那是什麽东西。
她握着床沿没动。
也不敢动。
脑中的弦紧绷着。
“周…周祠,你还好吗?”
身後的人,像是努力遏制呼吸,又像是强行把某种欲望给憋下去。
那种穿喉而过的破重嘶哑,像猛兽狩猎前散发的致命危险信号,让人听了想害怕,全身毛孔都竖立。
可那是周祠啊。
是天底下对她最好,最唯命是从的周祠啊。
她该怕吗?该在这个时候不留情面的直接走吗?
可不走的话,她还能做什麽。总不能,她帮他……撸吧?
隔了会儿,背後的人气息平稳了些。
然後才低哑着嗓子,闷声教训道:“还闹不闹了?”
许舒檬被这句话问的浑身一颤。
她自知有罪,要不是自己铁了心在外面划清界限,今天也不会闹这麽一出。
其实迟学长他们进来,她大可大大方方的说自己是帮他上药。这又没什麽。
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脑子一时糊涂,她非得做贼心虚地藏起来。
藏就藏吧,一个敢想,一个敢做。
她还真就虎啦吧唧地往里钻地方。
被这句带点埋怨和脾气的‘还闹不闹了’,给说的有点愧疚。
许舒檬不经回头去看周祠。
他是平息下来了,欲望如潮水涨落般褪去。
但整个人就像是脱水後的虚弱。
果然,没及时纾解,就是这样吗?看起来,有点可怜。
周祠後脑勺往後磕,喉结突出,唇泛白,神色带点绯糜游离,此刻流露出一种微妙的,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禁欲性感。
毫不怀疑,现在给他点一根烟,就极其像事後。
但许舒檬很清楚的知道,他根本就没有。
低头,咬唇,唯唯诺诺,算是认真的反悔:“不闹了。”
膈应他,还折腾自己。
搞得两败俱伤。
还不如顺其自然。
至于什麽别的女的,许舒檬头次抛开心理负担的想。
要麽,等他真的表现出对别的女生有意思了,那麽她会,会大大方方,对他友好祝福的吧。
要麽,毫无动静的话,那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先暂且见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