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这下不是爆开了,那是地母级别的蘑菇云在周祠心里直接炸开。
许舒檬,这是真没把自己当男人来看?
周祠想起幼儿园,夏日鸣蝉,幼儿园老师常常把两个人放在一起睡。
因为他总是黏她。胆小鬼似的,生怕她那个时候不理他。毕竟只有许舒檬才愿意对他极其有耐心。
再大点,俩小学生被大人们带出去吃饭,或者游玩。累了就头碰头,肩捱肩的一起睡。
是啊,以前可以,现在为什麽不可以。
带点耳根发红,带点沾沾自喜。从左到右,慢动作的,周祠拿指腹擦拭了下嘴唇,觉得这个动作很Man道:“不好吧。”
许舒檬盯着电视,自然地脱口而出:“有什麽不好,到时候你睡沙发,我睡床。坚决不给迟学长添麻烦。”
少年才拿下来的手指,停滞在空中:“什麽?”
许舒檬悠悠转过眼睛,和略带失望的周祠对上:“怎麽,你不愿意?”
周祠确信了。
许舒檬,这不是没把自己当男人来看,而是,根本没把自己当人来看。
周祠默默吃饭,不讲话了。
两人吃完已经快到12点。
许舒檬因为暑假而欣喜。没有学习,不用早起,又饱餐一顿,爸爸妈妈,还有许爸许妈下个星期也约定好了会回来一趟,一切美好都指日可待。
怀着无比舒服的愉悦心情,她起身,因为久坐而有些头晕眼花,导致她不得不及时伸手摁在周祠头发浓黑茂盛的脑袋上,来维持一下平衡。
免费当了一回人形拐杖,周祠敢怒不敢言。
许舒檬洗完澡,跟周祠互相道了晚安就去了房间休息。她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累,腰还酸。不知道是不是连考了两天试,自己紧张过度导致的。
算了,不去多想。反正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来补眠。
一夜本该好梦。
凌晨三点,周祠睡眼惺忪,起来放水。
周祠的习惯是不开灯,灯光刺眼。
是以,等他意识模模糊糊的走进洗手间时,女生细微的颤栗呼吸声,以及在马桶上紧紧蜷缩的瘦弱身体,他是一点都没留意到。
扒拉着裤子,从里面掏出尺度可观的庞然大物。
刚掏出来对准某个方向,黑夜掩盖下,许舒檬缓缓从手臂里擡起头,脆弱地喊出了声:“。。。周祠。”
太弱了。
弱到周祠当时明显愣了下。
还在分辨这声音到底是幻听,还是现实世界里的真实?
待他觉得不对劲时,周祠才浑身一哆地把东西放回去,喉咙低声划过一声操,接着打开灯。
他锋锐的眉紧拢:“你怎麽不开灯?”
一开,看清许舒檬的全貌,周祠才是猛地背上一激灵。
她白煞着张脸,以一个紧紧抱住膝盖的姿势在蜷缩在马桶盖上。整个人静的如同一只病怏怏的小奶猫。呼吸脆弱可断,头发湿氤,像被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许舒檬唇肉泛白,眼前失帧道:“我疼。”
太疼了。
生理期疼。
甚至疼到每说一句话,小腹都像是被人用钝刀一点一点的割开。唯有保持这种姿势,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周祠连忙蹲下,急切仰头地望着她:“我给你拿药?”
许舒檬张不开嘴。她的脑袋渐渐下跌,搭在他肩头,甚至有种越来越失重的趋势。
周祠用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才发觉许舒檬的体温变得又烫又冷,看起来像是发低烧。
他当机立断,皱着眉,把人利落地一把抱起来:“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动作麻利的给人用外套一裹。
打的车早在外面等候多时,他抱着软的没有一点力气的人坐进後排。
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