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韵这时出声搭上话,有些惊讶:“一班?那岂不是现在教你们班数学的是李里格老师?”
迟让替周祠接了话:“是他。高二一班的数学老师。”
冬韵优雅地翘起两条嫩白细腿,撑着下巴,不着痕迹地往周祠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扫了下。
很熟悉的题型,算是李里格常常会强调的难题之一。
虽然难,又加上题型常常变幻,但解题思路还是老三样。
冬韵是李里格上一届带的优秀学生,也算三个人的学姐。当年在课上听李里格讲这种方法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龙飞凤舞的写完,周祠拍完照,还细心的把露出任何关于酒吧内饰的部分给裁掉,主打营造一种半夜了,我在被窝里打着灯给你写解题步骤的劳苦功高假象。
点了发送,大功告成。
周祠又伸手喝了杯,点墨漆黑,撩起眼皮,轻描淡写看向衆人道:“刚你们在聊什麽?”
三人:“……”
得嘞哥哥!
敢情您刚刚都没仔细听我们在讲什麽,光顾着写您自个儿的题去了。
难为你还能顺口敷衍哥几个了。
官尚拿了菜单勾勾画画,寻思再加点吃的,脱口而出正义道:“檬檬脑子转的慢,去你们班了你就多担待点。”
午夜十二点,酒吧气氛推向了高潮。
衆人荷尔蒙得到极大放松,连细胞都叫嚣着酒精的泡发。
幽冷的氛围灯打在周祠脸上,显得少年眉骨立体又深邃。
周祠掏出烟,随意叼了根在嘴里。
他哑着嗓子冲官尚笑骂了句:“要你多嘴。我不管谁管。”
迟让适时拎了酒瓶给官尚绅士倒满:“尚子,喝你的吧。嘴别闲着,你一闲着就容易挨骂。”
官尚:“……”我尼玛,我好心好意,招谁惹谁了。
许舒檬解完题一看,已经是12点半了。
她妈起来上厕所,看她卧室灯还亮着。于是在外面敲门问了下。
“檬檬,还不睡?”
许舒檬筋疲力尽,却还是扛着睡意回她妈:“马上马上,我马上就完了。”
舒妈这才放心道:“那好吧。你自己安排,妈妈不打扰你了。”
许舒檬揉了揉眼睛,眼尾被揉红:“好的,妈妈晚安。”
周祠发过来的图片上,解题思路很简洁,不愧是老师最爱的那一类的高分学生。
许舒檬看是看懂了,但要和自己的思维结合起来,去融会贯通,纠根立本,而不是照本宣科抄答案,还是花了她一些时间。
等弄完,许舒檬擡起酸痛的就肩膀,握着小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
也不知道那端的人睡着了没有。
半夜让别人给自己手写答案,她也不好意思。
柠檬周:【周周你好棒!我懂怎麽做啦。】
柠檬周:【那个,打扰到你睡觉了,要怎麽感谢你,你说吧。】
周祠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单手帅气打字。
许家祠:【一个星期早餐,不过分?】
柠檬周:【怎麽会过分呢。收到!我明早开始就帮你买。】
周祠嘴角微翘五分钟。
许家祠:【这麽快就答应了?】
柠檬周:【是我应该做的。】
柠檬周:【不好意思,都怪我太笨了,耽误你睡觉了。你快睡吧。晚安。】
周祠看着手机,许舒檬那缺心眼样,别看平时里冷不丁的说句胡话,或者做些让人懵逼的举动,炸得人心肺生疼。但真要存心哄人,也挺受用。
周祠瞄着那句许舒檬的自我反省,一手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来,一边心里正准备笑骂句‘笨’。
结果——
“是挺笨的。”
清晰的一句骂笨女声抢先尘埃落地,在耳边响起。
周祠含着烟,刚弹开打火机匣子,橙红的火焰跳出来,映得他脸突然就冷了下去。
他偏头,气息危险:“有种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