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妙早就已经疯了,哪里还介意再疯一些,她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下来,“我清楚!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喜欢明月!”
宗政那兴一口气喘不上来:“你……”
“阿塔,谁说女子便不能喜欢女子了?”宿妙反问,“阿塔不是知道,我垂涎王後吗?”
“如今阿塔将明月也从我身边抢走了,阿塔若是不想我活,直说便是,何须要害了两个女子的一生?”宿妙冷笑连连。
宗政那兴真是气得半死。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生出这样大逆不道,有悖人伦的坏种来。
竟然如此地不知廉耻,喜欢女子。
她可知晓她自己都在说些什麽大逆不道的话?
“你真是疯了!”宗政那兴道。
宿妙径直承认了下来:“我早就已经疯了!”
她本该可以有自己的人生,却因为宗政那兴的野心,顶替了戎衡的人生,彻底地失去了自由。
如今连想要保护的人都护不住。
她有什麽可要循规蹈矩的?
她难道不应该疯吗!
见宗政那兴如此的痛恨大雍人,宿妙也决定不告诉他,陈明月的真实身份。
否则真的极有可能,保不住她的命。
“倘若阿塔还想让我继续为您卖命,就为我留下明月,否则,您拦不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宿妙威胁道。
只要她死了。
那麽她的身份,必然也很难掩藏住。
一但身份暴露,宗政那兴便会被其他几个部落联合起来讨伐。
而他一辈子看重的势力,最终也会旁落到他人手中。
他骄傲了一辈子,怎麽可能到了晚年,还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你若是喜欢女子,我再为你寻些来便是……”
宿妙不耐烦地打断了宗政那兴的话,“我只要明月。”
宗政那兴:“……”
他怎麽会生出这麽一个犟种来?
他分明都已经足够让步了,她还要逼他?
“阿塔,我说过了,我只要明月,或者,您若是不怕被其他几个部落讨伐的话,将王後赏赐给我也行。”宿妙勾唇冷笑着看向宗政那兴。
宗政那兴虽然痛恨赵金枝,可她也是先王後。
他这麽做已经有许多百姓们不满了,毕竟赵金枝在宁国这些年,也为宁国带来了许多便利,她教会宁国人烧窑,教宁国人如何用蚕丝做衣裳……知晓宁国水源短缺,还教给了百姓们更为先进的灌溉技术。
倘若他将赵金枝赏给了宿妙,那麽其他几个部落,便会说他狼子野心,想要谋权篡位。
因为按照宁国的传统,王死後,新王是可以继承先王的所有女人的。
新王都没有纳了赵金枝,而他宗政那兴的儿子,却霸占了先王後。
这算什麽道理?
宿妙也正是利用了这点,才敢这般威胁宗政那兴。
“她是大雍派来窃取秘密的探子!”宗政那兴咬牙切齿地往陈明月头上安罪名。
可宿妙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连我都接触不到核心的秘密,阿塔觉得,她一个女奴,能知晓这麽多?”
宗政那兴还未开口,宿妙又继续道:“阿塔有这个时间来处置一个不相干的人,还不如想想,该如何揪出真正的罪人吧。”
毕竟出了这麽大的乱子,不仅王庭会派人来调查清楚,其他几个部落也一定蠢蠢欲动,想要趁机扳倒他。
宗政那兴自然也清楚,这个大雍的女子,或许根本就不是什麽真正的罪人,可现在狼师在他的带领下,出了这麽大的乱子,他必须要找出一个人来顶罪,而陈明月来的时间也刚刚好。
她被推出来顶罪也最合适不过了。
但如今宿妙这般寻死觅活地,拿身份之事威胁于他,宗政那兴也的确应该权衡一下利弊了。
不过是要拉一个替罪羊罢了。
这麽多的奴隶,杀哪个不是杀?
可一旦动了陈明月,宿妙是真的会跟他急眼。
思来想去,最终宗政那兴还是打定了主意。
他看向宿妙:“人可以放了,但你必须答应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