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你和我结婚,你早晚会後悔。”孟鸷道,“我们都会後悔。”
“至少现在不会,这样就行了。”李清歌道,“我爸妈见过你爸妈了,也见过了你的照片,他们挺满意的。好心提醒你,我和他们说我爱你爱惨了想快点结婚,也说了怀孕的事,只不过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嫁妆已经备好,结婚日期暂定在八月初八,阳历九月七号,找算命的算过这天宜婚嫁。我看你妈也在操办,也就是说你们还有两个月的缓冲期。”
李清歌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姑娘,她讲话总有一种令人毋庸置疑的感觉。
“这事不再过问我了麽?”孟鸷垂死挣扎。
李清歌半开玩笑道:“如果你答应的话就过问你,但很可惜你不答应。”所以没必要再征求你的意见了。
“那和不过问有什麽区别?”
李清歌耸了一下肩膀。
“你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生下来怎麽办?”
“我看你妈挺想养孩子的,她也以为这是你的种,你和那个男的也生不出来孩子,正好送你了。”李清歌轻笑道。
这些天的经历让孟鸷似乎忘记了该如何表达愤怒,他的语气里只剩下忧郁,“你是孩子亲妈,孩子不是物件,他是无辜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李清歌笑得很开心。
现在孟鸷觉得李清歌不是无知无畏,而是一个纯粹又自私的魔鬼。
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是。
除了李清歌,孟鸷这些天听到大院儿经常有敲门声,但他不知道是谁在敲门,有时候在睡梦中他也经常听到敲击声,他总以为是未琛明来寻他了。
门上的绳子不知什麽时候换了,换成了铁链。其实只要上锁孟鸷就再也打不开,但刘庆玖还是又加了道链子。
前段时间外面动静有些大,原来是孟修源出院了,但他的腿还没好,只能坐着轮椅在院子里转,没有人带他出去,他一个人连门槛也跨不过去。
孟修源坐在院子里仰望二层某个房间的门,孟鸷知道他在看自己。
某天孟春雷和刘庆玖都不在家,李清歌也没有造访。孟修源一个人坐在一层院子里,像是想到了什麽于是进了刘庆玖与孟春雷的房间,出来後手里拿着几张纸,他冲楼上喊道:“哥,我偷到了你的信,未琛明发来的。”
孟鸷闻声一愣,抹了一把脸跪在地上,扒着门缝看向外面的世界,“他说什麽?”
孟修源大声读着信上的内容。
第一封信里未琛明交代着广州的事情进展和处理结果,还提了几句杨无复和秦阿三的情况,秦阿三从名义上的“小秦总”升为真正的小秦总,与杨无复平起平坐,未琛明丶都晏和宋华蓁相继退出,魏建中入股,公司的人彻底换血。
“哥,你的摄影部也没了。”孟修源读完最後一句,惋惜道。
孟鸷眼底愠色渐浓,往日清澈透亮的声音里此时只能感受到阴沉,“摄影部和他们没有瓜葛,为什麽被取缔?那些摄影师都去哪儿了?”
“也不算完全取缔,只不过裁了很多人,同时不允许任何私下交易,大力鼓励举报,举报成功有奖金。”孟修源又看了一遍,解释道,“但大部分人都走了,‘摄影部’归到‘设计部’里,现任摄影师只有两个,还都是魏建中招来的。”
孟鸷沉默了片刻,“走了也好,摄影这一行自己单干比较好,後期可以成立工作室。”
“有一些人想跟着未琛明,好像要和他出国。”
孟修源继续读着剩下的信件,几乎全都是公事,只有最後一封里掺杂了几句蕴含私人感情的话。
“都晏已回首都,这边的事只剩收尾工作。未盛最近联系到我,他希望把家里的房子卖掉,让我替他去办手续。广州旧居已退了房,此後不再入住,老宅手续正在置办,预计明年年初交接,于是我计划归家一趟,处理河南的旧居。我深切地思念北方的鹰,它该飞往它的天空。”
极西极北的鹰见过广漠的天,中原却只有莺燕。孟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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