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吗?”路怀勋问。
邵言快速检查自己身上,有几处擦伤,出血量都不大,还有胳膊被流弹划开一个的口子。
他擡头回答道,“没有。”
路怀勋压着声音,注意着对方的脚步声,提醒说,“左右各五个。”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邵言调整着呼吸。
路怀勋的手指落在他手背上,慢慢地写着,三丶二丶一丶!
路怀勋的枪声飞快,弹雨里炸开无数血花,每一滴都是生死。
“後面!”路怀勋意识到不对,转身把邵言扑倒在地上。
距离太近了,枪声还没停下,路怀勋已经像猎豹一样冲了上去,从旁边抓住那人的枪骨,扣在他胸口猛然发力,甩了出去。
有人从後背缠上他,路怀勋顺手从小腿外侧拔出军刺,挥手捅进。鲜血瞬间飚得老高,空气里的铁锈味翻了几倍。
右侧人影晃动,路怀勋拎着尸体的领口挡在自己右边,子弹擦肩而过,下一秒,被迅速起身的邵言击毙。
还差四个,暴露过脚步声的人还差四个。
路怀勋重新跟邵言靠上後背,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夜视镜里没有任何目标,风声也纯净无比。
半分钟後,土丘正後方响起极轻的碦啦声,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换弹夹的声音。
邵言屏住呼吸,耐心地辨认着手背上的命令。
我丶诱丶你丶杀!
最後一笔落下,路怀勋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邵言被他握过的手扣在枪骨上,漆黑中莫名地感觉到路怀勋的目光,夜视镜反射出一点暗红下,仿佛能看见他坚定的眸色。
路怀勋起身一跃,看清敌方的同时握住了漆黑的枪口,砰地一声,子弹偏离,落在黑夜里。
两个人从後面缠住路怀勋,他勾腿一踢,两杆枪同时落地,邵言的子弹应声而出,最後面的人踉跄着倒地。
邵言集中精力又放倒两个,突然听见路怀勋一声闷哼。
“队长!!”
瞄准镜里已经没有了目标,最後一个人被路怀勋扔在地上。
邵言的手有些发抖,但还是敏锐地扩大警戒范围观察了一番,确认附近再也没有敌人以後,拉住了路怀勋。
“清场。队长你怎麽样?”
夜视镜看不出伤口的位置,邵言浑身冰凉地想着,万幸刚才没有多馀的枪声,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
“没事,被那孙子阴了一刀。”路怀勋的声线有控制不住的轻颤,双手脱力,军刺落在地上,人也慢慢蹲下了。
邵言犹豫着,打开一个小型的冷光手电,对着路怀勋上下照了照。
路怀勋正拿要拿急救包,被他手电的光晃到眼睛,擡手挡了一下。
“怎麽,非要亲眼见见你队长我的惨样。”路怀勋眨眨眼,笑出一个苍白的弧度。
他小腿上插着一个匕首,从刀刃的弧度看没入很深,怕碰到血管,还没敢拔。
“没事,算那小子点背,方向偏了,不影响活动。”
邵言沉着脸,一句话也不想说。他拆下枪托扔在地上,把手电固定在上面,解下急救包开始翻找有用的东西。
光凭这伤口的深度,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能不影响活动。
路怀勋看见邵言的表情,故作轻巧地说,“没猜错的话这群人都是温彻斯特指使的,这回算我打赢了,是好事啊,你皱什麽眉。”
邵言没理他,沉默着取出针管,在他伤口附近扎了两针,一手抓了把纱布,一手握住刀柄,然後看了路怀勋一眼。
“也好,算你懂事,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路怀勋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作者有话说】
我变了,我竟下不去刀了,我面壁反思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