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似乎算准了时间,刚到小梁山下面时,乔星河就有醒过来的迹象了。
而那时,时令已经拿出绳子,将乔星河的双手反绑在身後,在他刚恢复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时,催促他赶紧下车。
他又拉又拽,乔星河中了药,身体还很无力。
下车後,他被冰冷的雨水唤回一丝意识,他意识到自己被绑住,擡头问时令:“时令……这是怎麽回事?”
时令也在淋着雨,他露出一个狠戾的笑容,整个人宛如嗜血鬼魅,声音幽幽还有些调笑的感觉:“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从车里拿出手电筒,然後就那麽淋着雨,拽着乔星河往山上走。
乔星河不慎摔倒,他硬拉着拽起来,往他小腿上狠狠踢一脚,呵斥他快点走。
秦观不明白时令要做什麽,曾多次问他,还让他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要计较那麽多了。
时令哪里会听他的,他心中有一团巨大的怒火,看到乔星河垂首脆弱的模样,像任人宰割的蝼蚁,重新激起了他想杀人的欲望。
实际在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乔星河。
乔星河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还故意跌倒在他男人的怀里,这口气,他决不能咽下去。
况且乔星河本身就是出身蝼蚁,是他最厌恶最厌弃的蝼蚁,他解决掉这个蝼蚁,就相当于处理掉了一个劣质的血统。
劣质的Beta。
劣质品,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那时时令已经疯魔了,秦观在时令第一次伤害乔星河时就已经上去阻止他了。
但是时令对他用了药,他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只能看着时令施加暴行。
他从来都不知道时令竟然还有这麽可怕的一面,
杀人的时候,他的眼睛猩红,特别是他的眼神,他看着乔星河的时候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像是在看什麽物品,那股冰冷的丶淡漠的丶不屑的丶嘲弄的表情,令秦观印象极为深刻。
时令在把乔星河玩弄于股掌之间,并且他在享受这种夺取他人性命的过程。
那一刻,他就觉得时令不简单,特别是他杀人的时候,下手狠厉,毫不留情,而且相当熟练。
到最後,时令累了,他给秦观服了解药,让他身体恢复了力气,然後让他过来帮忙把乔星河的身体绑住。
秦观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戴上手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触摸乔星河尚有馀热的身体。
他只记得自己在看到时令打那个绳结时候一瞬间的震惊与冲击。
在那一刻,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呼之欲出,被他狠狠按下。
那个屋子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定滑轮,可以通过那个把尸体吊起来。
时令让秦观把尸体吊起来,然後拿出一根铁管,对准尸体的位置放下来。
时令说,他要把乔星河变成他最喜欢的粽子。
那个晚上,秦观终身难忘,他始终无法忘记乔星河的惨叫声与他最後微弱的求救声,呼吸声。
也无法忘记疯狂偏执到极端的时令。
元寿在一旁骂脏话,游回问:“那个定滑轮後面被你们锯掉了,对吗?”
秦观点头道:“对,是他让我据掉的。”
游回:“还把天花板刷成了黑色,为什麽?”
秦观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时令让我那麽做的。”
游回:“所以你才趁机留下那枚指纹。”
秦观点头,他擡头看游回,说:“自从目睹他杀人後,我就睡不着了,我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的是这样一个人。”
游回眸色犀利,他将按动笔在桌上一按,说:“你更无法接受的是,他就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吧。”
秦观低头,双肩颤抖,声音哽咽几乎要听不见:“对……”
游回问:“我们在你车上装了监听器,听到你说你在时令家发现了一个房间,所以你才确定他就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
秦观:“是的。”
游回:“那个房间在哪?你在里面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