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秦观虽然在跟同事们团建,但是时令的消息一直在发过来,他一直在质问秦观为什麽要跟乔星河站那麽近,乔星河要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为什麽不把他推开。
秦观知道他又开始了,一开始他还有耐心的解释,但是情绪上头的时令根本没在听他的解释,他想打电话过去解释,也都一一被时令挂断了。
游回垂下眼眸。
那天晚上,时令表现得并无异常,他没有秦观说的那样情绪激动,他跟其他人一样,围在乔星河身边,唱生日歌,积极参加游戏,期间还亲昵地揽乔星河的肩膀跟他说笑。
他记得时令还拿出手机跟乔星河拍照。
秦观说:“时令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我跟他在一起这麽久,也是最近才发现……那些事情。”
游回道:“别的事情暂且不提,乔星河为什麽会出现在小梁山里?他是怎麽凭空从小区楼下消失的?”
秦观说:“那天下雨,光线不好,时令利用了监控的视觉盲区。在那个大学生的小区旁边,有一条小道,在两个房子中间,那条小道很窄,只能一个人通过,那天时令在那里等了他很久。”
当天晚上,乔星河送了游回後返回小区,刚踏进小区大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他:“星河。”
这声音还有一些哭腔,乔星河很熟悉,侧头一看,就看到了站在监控视觉盲区的时令。
时令抱着自己,他淋了雨,浑身都有些湿了。
他抱住自己单薄的肩膀,满脸的难受委屈,看向乔星河。
“时令?你怎麽在这?你不是有事先回去了吗?你丶你怎麽哭了?”乔星河走过去,才发现时令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你衣服怎麽湿了?走,跟我上去换件衣服。”
时令抓住乔星河的手,他摇摇头,说:“我不敢上去,我男朋友还在那边,我怕他丶怕他生气。”
乔星河睁大眼睛,吃惊道:“男朋友?你什麽时候交的男朋友?怎麽没告诉我们?”
时令摇头道:“他丶他不让我告诉你们,他说丶说我要是把我跟他在一起的事情说出去,他就丶就打死我。”
他的声音颤抖,仿佛真的很害怕,乔星河感觉到他在发抖,蹙眉问道:“你男朋友怎麽这样啊?你一直捂着脸做什麽?难道丶难道他打你了?”
时令咬紧下唇,害怕地点点头。
乔星河愤怒,一把扣住时令的手:“走,我帮你出气!”
时令拉住他,摇首道:“星河,你别掺和了,我男朋友他很凶的,他练过,你不是他的对手!”
“别怕。”乔星河说。“我在警司有认识的警官,他要是敢乱来,咱们就报警!”
时令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兴奋地握住乔星河的手,故作感激道:“谢谢你星河,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乔星河说:“谁让你是我乔星河的朋友,走,你男朋友住哪?要打车过去找他吗?”
眼看着乔星河就要出现在监控底下了,时令一把拽住他,他说:“我男朋友就在这附近,你跟我来,走这边。”
时令抓着乔星河的手腕,把他带到两个房子中间的地方,然後对他说:“他就在那边等我,我害怕不敢过去。”
乔星河拍拍他的手,宽慰他别害怕,然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率先过去了。
乔星河穿过小道到那边後,发现并没有时令男朋友的身影,还没等他回头问时令,一张毛巾从身後捂住他的口鼻,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时令松开手,任由乔星河倒在地上。
他望着昏迷在地上的乔星河,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天真又单纯啊,我的好朋友。”
秦观接到时令电话,开车从小路过去,找到了时令。
他看着地上昏迷的乔星河,不明白时令要做什麽。
时令要他把乔星河擡到车上,说他跟这个人有仇,他想教训教训他。
秦观劝过他,但是时令心情不好,根本不听劝,他甚至拿出小刀往乔星河身上戳,对秦观说,要是他为乔星河说一句情,他就在乔星河身上戳一刀。
秦观见时令真的往乔星河身上动刀,有些震惊且被吓住了。
时令又忽然一改森冷的态度,喜笑颜开地对他说:“大叔,你就听我的好不好,我就想教训一下他,谁让他在学校的时候老是欺负我,他还带其他人一起霸凌我,这口气我一定要讨回来。你放心,有你在,我是不会伤害他性命的。”
他说的极为认真,又露出可怜欲哭的神情,秦观半信半疑,把乔星河弄上了车。
时令告诉他走哪条路出去,还时不时让他停在路边,然後时令就会下车一两分钟买东西,也就是他作案的工具。
那些工具都是他临时买的。
最後时令让秦观开车去一个地方。
那天晚上下的雨很大,更不要说老城区那边,基本是雷雨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