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之前最好的朋友吗?
“在想什麽?”
突然,馀暮问她。
“哦,”江未说,“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池希要离开我很长时间,我一定会很伤心。”
“是吗?”馀暮轻声问了句。
以至于江未根本没有听清楚,她扭过头:“什麽?”
馀暮往旁边一指:“餐厅到了。”
落日的景象终是会在这一天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夜晚。
偏僻的学校附近没有霓虹灯闪烁。
小商小贩也早早就收了摊,除了楼上的人下来买菜,晚上不会再有人路过。
秋风吹干越来越冷。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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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幕降临,江未由一次在窗户边看到了馀暮从楼前的绿化带路过,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放着电视翻着书的江信和吴茵,果断穿上外套,拎了袋垃圾就要打开门:“爸,妈,我下楼扔个垃圾。”
如她所料,江信和吴茵并未擡头,只是轻轻“嗯”了声,这会儿看书正入迷,哪里顾得上她要去做什麽。
下了楼,江未顺着经常看馀暮走的方向加快步伐,几乎是要一路狂奔,终于在最後发现了馀暮的身影,她缓了口气,进了那个单元门。
受伤请了假还要来这个地方,站在电梯前,看见停留的那个数字,她无法说服自己的理智。
如果,上面的人就是害馀暮受伤的人呢?
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最终,她还是转身离开,毕竟自己只是下来扔个垃圾,再不回去,怕是要发觉不对劲了。
她匆匆回了家,幸好,江信和吴茵都没什麽反应。
随即进到卧室拿起手机,按照那个楼层,应该只有一户人,她进到小区最大的业主群里,几百户人通过搜索,最终确定了一个头像。
她向後一仰躺在床上。
卧室外,吴茵脑袋轻轻一转,眼皮一擡,书还在手里拿着。
“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啊?”
江信“嘶”了声:“不能吧!最近不就期中考试缺考了一门,未未也不是在意这个的人啊!”
吴茵低头翻书:“你啊!不操心。”
江信低声:“回头有机会我问问去。”
吴茵叹了口气:“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问出来才怪,本来就长时间一个人住着,有时候乱想也挺正常的,只要别出事就成,现在,还是学习要紧,等她上了大学,真正独立,我才能放一半心下来。”
“未未从小就有主见,这麽多年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你还能不放心。”江信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坐到了吴茵身旁。
吴茵神色里有些忧心,手上的书是一点儿也看不进去,放下後看向江信问:“老江,你说那时候,我要是没升职称,没去带研究生,好好陪着未未,会怎麽样?”
“好了,”江信伸手拍了拍吴茵肩膀,“你才应该别多想,我们和未未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并且在自己所在的岗位上奋斗,前十几年,我们不是一直陪着麽,何况前年公司那个项目,那绝对是千载难逢,这样,以後,也多能给未未一份保障。”
吴茵还是点了点头:“也是,是我想太多。”
江信将书重新塞到吴茵手中:“就是,未未都不一定有你想得多。”
月光如水,银河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