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好像上大学,本来也不会在一个固定的教室里写作业,他们似乎上的不是一个专业,也不需要一起搭档。
胡乱中,虞前雪想起,初二的那个生日,季涯和虞妈妈去蛋糕店拿虞前雪订的蛋糕,且执意要亲自把蛋糕拎给他,结果半路把蛋糕给弄撒了。
虽然虞妈妈很快又买了一个,但定的那个蛋糕是当时不怎麽常见的荔枝馅,临时买不到。虞前雪最喜欢吃荔枝,没吃到期望了很久的蛋糕,有些难过。
结果季涯表现得比他还伤心,最後抱着他许诺,以後虞前雪所有的生日蛋糕,都由他来准备。
……不过,当时他以为季涯是要给他买蛋糕,谁知道他竟然自己学了做。
特别特别的,难吃。
之後又只能重买了一个。
虞前雪在黑暗中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看着季涯的床板,闷闷地想到,季涯要是不在,他的蛋糕怎麽办?
书上好像说,後来他的生日,过得很热闹。还有人给他买很大的多层蛋糕。
可是,虞前雪觉得,即使介意季涯喜欢自己,没有季涯的生日,未来的那个他应该不会很开心。
还有书上说,他们俩高考都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同一个。季涯看了十来天的各种院校分析,才选出的专业,他俩的学院还挨得很近。
结果说不上就不上了。
书上说,季涯是先退学,再拿着他的奖学金和帮老师工作赚的钱出国,在国外参加了什麽考试,才被录取的。
虽然他三年就毕业了,但还是晚了两年,浪费了两年。
而且那时候在国外,季涯是怎麽想的呢?
虞前雪睡过去的时候,半恼火季涯半心疼季涯地想,既然我知道了,那肯定不能放你去。
第二天,虞前雪是被脸上的热毛巾给弄醒的。
热毛巾?脸上怎麽会有毛巾?
虞前雪茫然地擡起头,才发现宿舍都已经快空了,除了他面前的季涯。
“……你昨晚梦到什麽了?睡得那麽沉?居然早上的铃一点没叫醒你。”季涯拿开了放在虞前雪脸上的毛巾,殷勤地递过虞前雪的校服。
“您不用担心,小的已经给你买了早饭,打了热水,您只用换身衣服刷个牙就好了,不会迟到。”
虞前雪:……
他把季涯从面前赶走,飞快穿上了校服,走到洗水台前。
季涯端给他他的牙杯,装好了温水;递过他的牙刷,已经挤了牙膏。
虞前雪:……
他急着早点弄好去教室,没说什麽,飞快地刷了起来。
三分钟後,虞前雪穿上鞋子,拿起桌上季涯买的早饭,催道:“走了。”
“等等。”季涯合上抽屉,虞前雪转过身。
一股微微泛着香味的粘腻从季涯手上糊到虞前雪脸上。
季涯在他涂保湿霜。季涯的手似乎比虞前雪的脸要热几度,温热的气息透过面霜传到虞前雪脸上。
虞前雪惊奇地发现,经过一夜,他的“恐同症”好像彻底好了。他对季涯的触碰没有任何不适,任由他给自己涂面霜。
不过十来秒,季涯就涂好了,两人向教室走去。季涯一手揽着虞前雪,一手拿着蛋饼草率地咬着。
虞前雪发现,他的毛病,是真的好了。季涯的动作又变得非常容易接受。
不过,略有不同的是,他之前不会觉得季涯身上的温热气息,这麽明显。
虞前雪原本以为,季涯今天早上“伺候”他那一通,是因为见他睡迟了心血来潮,“整”他的。
但是,似乎季涯今天一天都很热情于给虞前雪干活。
上午,班级里要换位置,季涯先换好了自己的,立刻去给还没开始的虞前雪换,虞前雪拦都拦不住,只能跟在搬桌子的季涯後面,手上拿着瓶杯子。
虞前雪感觉自己又要开始脸红了,因为周围一圈的男生都在起哄。
“涯哥,你到底是不是惹虞美人不高兴了,怎麽这麽殷勤?”
“滚滚滚。”季涯理都不理他们,把桌子搬好之後还顺便对齐了一下,理了理虞前雪桌上错位的书,接过虞前雪的杯子放好。
“请您检查,还有没有什麽不够好的地方?”
虞前雪摇了摇头,头一次觉得周围人的打趣这麽尴尬,把季涯赶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晚休快结束的时候,季涯给虞前雪端来一碗酸奶。虞前雪接过,打开,发现里面泡了半包坚果和草莓干。
……
这是他最喜欢的吃法。
虞前雪拆开塑料勺子,吃了一口,心里默默想:
没办法,这麽多年的好兄弟,是这样的。
就是这麽懂他喜欢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