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个计策失败後,他的脑中又开始源源不断的输送新想法,他不能看着容眠将孩子生下来,只要想想,他就觉得浑身窒息。
“天冷了。”
温格斯踱步到窗前,感受些些凉风灌进,底比斯的冬天是干冷的,不知道这个寒冬会带来怎样的变故。
“我要给哥哥送个披风。”
温格斯想到此,又变得轻盈起来,仿佛之前阴霾不在,一切都那麽随和温馨。
赛尔见他情绪变化自然迅速,想说什麽,最後一字未提。
提特被人架着关进房内,身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後背,仆人们看到他从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偶尔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大门“轰”的一声关上室内又变得安静。
提特强忍着坐起身,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烂了。。
他回忆刚才一幕,自己也没干什麽,甚至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为何会换来一顿毒打。
温格斯细腻的皮肤,在掠过他短暂的记忆时惊起他内心深处最陌生的情感。
他既然慢慢喜欢上那张时好时坏的脸,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跟说话的语气神态。
可惜,温格斯似乎并不拿他当个人,随意打骂,随便玩弄。
提特眸中渐渐灰暗,看着大门,牙齿逐渐紧咬。
————
上次出宫打猎後意外得了一张棕熊皮,就用它给哥哥做一件披风。
温格斯吩咐赛尔,嘱咐了他几句,便独自回到寝殿。
心中的郁闷只有在想着那个人时才会缓解几分。
心绪平复,疲倦感袭来。
他招来仆人兑了水,腾腾热气将他缠绕包围,闭目。
片刻後。
“再加点。”
耳边是窸窸窣窣,似有人从外而过,他没有睁开眼,等着热水入桶。
迟迟不见人添水,他不耐烦睁开眼,声音不悦:“我让你们——”
“你?”
温格斯不可置信,不久前才被他拎下去的奴隶,现在居然狼狈凌乱的站在他眼前。
而他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提特睁大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氤氲室内,温格斯忽然像被人看去了一切,心中一股怒意升起:“谁让你进来的?”
“滚出去。”
冰冷的声音,提特不为所动。
温格斯蹙眉,嘴角冷笑:“打傻了,不认主?”
提特静静望着他,看他生气的模样,忽然上前紧紧盯着他,咫尺之距,呼吸相串。
温格斯擡手就要挥过去一个死奴隶他不过是觉得有趣带回来玩几天,现在没大没小的已经开始冒犯主人。
那他还要他干什麽?
“干什麽?”
手臂僵持在空中,没有按下去,提特那双脏兮兮的手,粗粝的指尖捏住他的手腕,一瞬间的恍惚,他的手掌多像那个披荆斩棘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的掌心。
历经无数磨难,站在王城的最高点。
提特摩斯的手掌也是这样,粗糙厚重,却又安全感满满。
可眼前的奴隶,他们长得如此相像,连手上的感觉也差不多,温格斯忽然就愣住。
一瞬间的沉沦,提特眼底一亮,他没有再推开他,顺着心底最真实的感觉,他俯身弯腰。
温格斯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看着头顶一道黑影压下,他眼中虚晃几下,最终放弃反抗,这张脸,此时此刻,他就当是同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