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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名副其实（第3页）

丫鬟瞧着二九年华，是典型的北境容貌，高挑清秀，见惯了境内的粗狂汉子，如今瞧见颂徵比女子还要精致漂亮的面容，一时竟失了神。

“姑娘？”颂徵轻轻唤了声。

丫鬟猛地回神，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上薄红，忙垂下头低声道：“公子请随奴来。”

颂徵应了声“好”，擡脚跟上丫鬟过来的步子，去了用膳的大厅。

左丘宁和宋衡早已落座，瞧见颂徵到了，二人拿起面前摆着的碗筷，左丘宁笑着招呼道：“都是些粗茶淡饭，也不知颂大人吃不吃得惯。”

颂徵施施然落座，面色如常地看了眼桌面上的晚膳，仅有四道菜，油腥偏少不说，其中还有两道是野菜，说是粗茶淡饭也不为过。

她提起竹箸，蓝眸浮现浅浅笑意，嗓音温和：“自是吃得惯的。”

闻言，左丘宁深深地瞧了她一眼，面色倒是好了几分，提起酒壶问：“颂大人来一碗？”

“不。”颂徵腰身後仰，蹙眉婉拒道，“酒量不佳，还是不饮为宜。”

左丘宁不以为意地“哦”了声，到底没有再劝，而是给宋衡倒了满满一碗。

酒过三旬，颂徵也放下了竹箸，手肘支在桌面上，细长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桌台，冷不丁出声：“左大人，本官有一疑问。”

左丘宁不慌不忙将含着的酒咽下，声音微微含糊：“颂大人但说无妨。”

颂徵蓝眸一瞬不顺地瞧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城中染疫的百姓，可有何共同之处？”

怕左丘宁不明白，颂徵抿唇又道：“是同人接触後？还是吃了甚东西？”

左丘宁蹙眉不言，似在思索，良久才开口：“如今染疫的百姓，皆是在接触後染上的。”

颂徵淡淡“哦”了声，又问了句毫不相干的：“那城外蛮族可有染疫的？”

左丘宁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摇摇头：“未有。”

颂徵挑眉问向宋衡：“宋副将，你怎的看？”

宋衡狠狠灌了一口烈酒下肚，用袖口擦了擦下颌上的酒渍，不确定地问：“颂大人是怀疑，瘟疫与蛮族有关？”

颂徵笑笑，没说是，亦没说不是。

“可……”左丘宁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唇，终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左大人。”颂徵幽幽开口，蓝眸犀利地瞧着他，“城中染疫百姓究竟有多少？又到底有多少百姓因瘟疫而死？尸体又是如何处置的？”

顿了片刻，颂徵极轻地笑了声，似嘲非嘲：“左大人，本官知晓你信不过我，但有事你得知晓，这件事，我不得不牵扯进来。”

说罢，她垂眸看了眼一旁没甚存在感的叶江城，压低声音又道：“左大人是个聪明人，应当省得我在说甚。”

“城内有近三成百姓染疫，因疫逝去的百姓有一成。”宋衡暗暗朝左丘宁使了个眼色，又道，“至于死去百姓的尸体，暂且集中在一处，还未处理。”

宋衡所言，倒是和九幽打听到的相差无异。

颂徵曲指敲了敲桌面，沉脸严肃道：“左大人，宋副将，当务之急是先阻挡瘟疫传播，至于那些尸体，统一焚烧了罢。”

似是想起甚有意思的事，颂徵低低笑了起来，随即不顾二人是何神色，兀自起身，丢下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潇洒离去了：“想来着实有趣，为何这次染疫之人都是些平民百姓，军队乃至商贾丶富商竟都相安无事。”

“？？！！！”宋衡猛地擡起头，眼神惊异地看着左丘宁。

左丘宁却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霎时醍醐灌顶，站起身唤道：“师爷，你马上派人去查查，为何此次患疫的都是些平民百姓！”

“是，左大人。”叶江城朝宋衡微微颔首，便躬身退了下去。

“宋副将！”左丘宁一把握住宋衡的手，喜形于色道，“这驸马爷哪是甚小白脸，简直就是智多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状元郎！”

宋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