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秦瑾昭舒了口气,可下一息,她意识到甚麽,忙不叠转过身朝软榻而去。
逆鳞本就同颂徵一体,逆鳞烫得如此反常,只怕真正发烫之人是颂徵。
软榻之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正不安地扭动着,被褥被她裹垫到身下,乱糟糟的压在纤细的腰肢间,细长的手指不耐地扯动着衣领,她没甚耐心,扯了好几次也不曾扯开後,指尖银光一闪,下一息,衣衫直接化作了布条。
“阿徵?!”秦瑾昭迈步上前,握住了颂徵纤细的手腕。
锋利指刃泛着冰冷的银光,颂徵整只手挣扎着勾成爪状向下抓去,只要再近些,便会碰到秦瑾昭的手,划开她的肌肤,留下深深的抓痕。
“锦……锦意?”颂徵似是恢复了些理智,蓝眸睁开条小缝,眼神恍惚地看着秦瑾昭,仿佛是在辨认她是谁。
指刃霎时被收了回去,颂徵卸了力,仍由手腕被秦瑾昭攥着,软绵绵的毫无攻击性。
听着颂徵粗重的呼吸声,秦瑾昭不觉松了些力道,又瞧见她着实难受得紧,便提议道:“大祭司在外面,我唤她进来为你瞧瞧?”
“不要!”颂徵猛地擡起手,神情分外抗拒,还将身子缩了起来,言辞躲闪,“我只是,我只是……无甚大碍,不劳烦大祭司。”
“当真?”秦瑾昭听得心生疑惑,颂徵这语无伦次的模样反而叫她更担心了,伸手探了探额头,果然赤烫一片。
“还是让大祭司……”秦瑾昭话还未说完,便被颂徵捂住了双唇。
“锦意~”颂徵眸色迷离,语气近乎恳求,“别走,求你了。”
双眸相对,颂徵眼中不仅有灼热,还有抹弄得化不开的欲-色。
秦瑾昭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後知後觉反应过来前两次颂徵饮酒後都发生了些甚。
诚然,这一次亦是如此。
只是这一次,又似乎与前两次不同。
“我——”颂徵欲言又止,蓝眸洇了层水翳,嗓音低哑魅惑,“锦意,我发-情期到了。”
‘传承告诉我……成年的鱼,要去寻找自己的伴侣交尾。’
‘锦意,锦意……’
‘是我的。’
‘锦意,我热……’
‘我好热。’
‘锦意,我难受……’
秦瑾昭张了张唇,话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出来,颂徵手腕一转,将她拉进怀里,抱了个严实。
“锦意。”记忆里轻喘的声音在秦瑾昭耳畔响起,混着丝丝酒气,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颂徵抱着秦瑾昭,瘦削的下颌垫在她肩上,气息凌乱,滚烫的呼吸尽数打在颈间,咬着下唇继续道:“我都记起来了。”
倒下去昏睡的那段时间里,颂徵做了一个很不真实的梦。
梦里,她还是一颗尚未孵化出世的鲛人卵,每日被熟悉的气息包绕着,让她依恋。
但在某一日,那气息突然消失不见。
她惊慌不已,只想去找寻那道气息……
海浪间沉浮让她天旋地转。
画面也开始变得毫无章法,恍惚间,一切都被减了速,最後定格在了她在月上梢见到秦瑾昭那里。
屋门被推开,是男装打扮的秦瑾昭走了进来。
她们相谈甚欢,直至她倒了酒邀秦瑾昭同饮。
後来,一切是如此的荒唐又是那麽的顺理成章。
月上梢本就是风月场所,那酒里早已加了助兴的药,就算她同秦瑾昭不饮那酒,屋内还点了香,还有备着的各种糕点茶水……
画面再次跳转,竟是停留了公主府後院的翠湖。
宣羽骗着她喝了酒,最後竟丢下她跑了。
她幻出双腿上岸,一步一步朝着岸边佳人走去。
月色清冷,她浑身燥热不已,扯着衣衫攀在秦瑾昭身上。
昏暗的寝屋内,腰带应声落地,滑落的衣衫层层堆叠在一起,一路延到屏风之後。
心口的火烧得炙烈,颂徵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次的发-情期来势汹汹,她不知是酒引起的,还是这个旖旎梦的缘故。
但她知晓,心口燃着的这把火,只有秦瑾昭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