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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梦文学>旷野的风 > 我想要的东西不多(第2页)

我想要的东西不多(第2页)

是过年那会吧,他整个人暴躁得一点就着,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又无从下手,他翻来覆去地想他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屡次想对陈河张口又咽下去,陈河有次受不了问他,

“我做了什麽,让你这麽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干脆点。”

那时候他心一横,想过:就把她拽回来在他眼皮底下放着,他差就差一点了,至少能看着,他也能让她一辈子过得不差,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最後他忍下了,她头颈那麽硬,他不能把她翅膀折了,他要她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像吹过旷野的风,想去哪去哪。

但是今天,在这八月的晨光里,在这睁不开眼的阳光下,他有点动摇了。

感觉自己胸口的欲望排山倒海就要不管不顾露出狰狞的面目,两年前被带走的一部分,那个地方长出盘根错节的邪恶的獠牙。

他给她的自由是知道她心里有他,设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和其他男人生活在一起,但不能是在他眼皮底下,和他的朋友,和一个实实在在具体的男人,接吻拥抱上床,那不如拿刀捅他。

如果在她的心里他完完全全不存在,毫无痕迹,只是个认识的熟人,他不能接受。

早知道如此,当年他就应该不管不顾,她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他就应该······

他後槽牙都咬烂了,但是再重来一遍,他还是不会这样做。

他舍不得。

如果她真的完全对他不感兴趣了,如果她对别的男人也像当年对他一样,有点兴趣就主动出手,如果她真的跟了姚思谦,後者又只是玩玩,那又怎麽办呢?

他跑到肺部要爆炸,双手撑在膝盖上,对着初升的太阳大口大口喘息,伴随着几不可查的痛苦呻吟。

很多年前当屠见春给他机会让他去跑业务的时候,他曾经遇见过一个客户。

当时是那个化工厂的采购经理,那个厂子也不大,这个经理却拿腔拿调地,对于自己这样来自小地方一个小厂的业务员,他正眼都不看的,把他毕恭毕敬递过去的东西随意地扔到桌上就打发他走了。

他花了几天摸清楚这个人的路线,有时候在他回家的大门口和他偶遇,说声:“王经理,你好,”就走人,再不多说一句。

有时候是在外面的早餐店里,笑着跟他打个招呼。

有一天那个经理回父母开的小饭店,看见陈池正坐在里面,跟他父母熟络地交谈,见了他仍然是一句,“王经理,你好。”

再没有多馀的话。

那个经理终于跟他说:“你明天来我办公室吧。”

这麽多年摸爬滚打,他早已经人情练达,心如止水,再难的事也没什麽好怕的,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够狠得下心。

可是这个人一来,一切都乱了套,他不知道怎麽办,她说不要就真的不要了,那麽小的人心那麽狠,而他突然变得心慈手软,怎麽也狠不下心去。

爱生怖,爱生惧,爱生软肋。

那天周逸群回公司,陈池喊着陈河,他们三个在他的办公室说事。

陈河这阵有点中年发福了,肚子肉眼可见的起来了,下颌线也渐渐找不到了。

他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桌前的一张椅上。

周逸群忙着掏电脑出来。

陈河闲散地跟坐在桌子後面的陈池说:

“我听说屠见春就这两天的事了,整个道南都在等他咽气。”

陈池点点头,“他这一辈子没白活,多少人跟我一样念着他的好,估计到时候去送他的人少不了。”

“那肯定没白活,就是老了得这个病有点亏,不然这辈子钱赚过,市面见过,女人也不少,活得够本了。我小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就知道他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陈池淡淡地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道南,也没有我。他一走,一个时代就结束了。”

“到时候你去吊唁,喊上我,虽然我和他没什麽交集,我也送这个人物一程。”

他们又说了几句闲话,就说回正事。

周逸群主要来汇报专利申请的进度,陈河跟他们两个碰头讲讲这个産品客户试用遇到的问题,问题还不少,好在都不大,没有致命性的缺陷。

这个过程他们在过去的小十年里经历了很多遍,每个新産品的投入都要走一遍这个过程,他们都驾轻就熟。

周逸群开着电脑在记录,这些技术问题最後都要靠他和他的团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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