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隐对庭风和更梦说:“你们服用了特制的药丸假死,以便推脱犯罪的嫌疑。”
我对庭风说:“在集市上遇到的魔,其实是你幻化出来的,你取得我们的信任,就是为了趁着我们放松警惕的空档,偷走我们的‘七弦玉叶悬梦琴’。”
庭风说:“本来这一任幽御国的王应该是我,但因为我母亲被圣灵天里的邀天所诅咒,所以我才没有办法登上王位,我只能拿到‘七弦玉叶悬梦琴’,奏响它,让圣灵天的门打开,亲自问一问邀天。”而他的面前,一桌子的酒杯悉数掉在地上,他的全身因愤怒而産生巨大的战栗,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我问:“你偷走琴身和四根琴弦,那你知道最後三根琴弦在哪吗?”
庭风说:“其中一根,正是被我所拥有。”
我问他:“很多的劫难,与生俱来,没办法改变。”
庭风接着说:“我曾经指着满海的生物立誓,与命运永不妥协。”庭风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一只庞大的鱼精森然出现在最近处的海水里,仿佛凭空出现。
我说:“你用栀垩国整个国度的命运,去换取自己的利益。”
庭风说:“那又怎样?!”
庭风驱动银壤沙,对我们一行人使用“石化万代”的定身神术。
正当庭风想要对我们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时,幽御国的衆长老及时出现在庭风的住所,发动神术,把庭风打倒在地,并解除了庭风对我们的一切定身神术。长老们向我行礼:“玄落,栀垩国的王,我们来迟了。”
陌药揪着庭风的衣领:“你还没告诉我,你所拥有的那根琴弦,在哪?”
庭风说:“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就让我毁了这琴吧。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说着,庭风把手指弯曲,扣在额际,念出驱动神术的咒语,硕大的光圈瞬间笼罩在他的周围,巨大的声响仿佛震动得整个海洋都摇晃,然後,“七弦玉叶悬梦琴”的琴身碎成一个个的小片。
我看着琴身的碎片,泪如雨下。一种无法言转的绝望感从我心底蔓延开去,这是一种硕大的没有边际的绝望,难道我真的注定去不了圣灵天,解救不了栀垩国被封印的天空吗?
庭风在琴身成为碎片的同时,把自己也施了神术,庭风就这样,在我眼前,悲壮地死去。像是化成无法覆盖的灰烬,在天地之间流放。
而更梦,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抱着庭风的尸体,把她的银壤沙一点一滴地灌输到庭风的体内。更梦说着:“庭风,你醒来吧,我们一起去天之尽头,去圣灵天……”
晴隐不忍地说:“更梦,庭风已经死了,你灌输再多的银壤沙都是徒劳……”说着,晴隐别过脸去,满面悲伤。
更梦斥责晴隐,说:“不可能,庭风没有死,他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话音刚落,我回过头去,看见凌伎正坐着一只巨大的贝壳缓缓而来。
凌伎说:“我有办法能够让你们再次相见。”
更梦像是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问:“什麽方法?”
凌伎回答:“驱动神术‘幻梦与同’,可以让你们在幻域中无尽的时间里永远相守这种秘术,整个幽御国里,只有我会。”
更梦问凌伎:“你为什麽帮我?”
凌伎说:“我不会白白帮你,我有交换的条件,那就是,你们所拥有的琴弦。”
更梦笑着:“没了琴身,只有琴弦也没有用处,不如就给你们好了。”然後,她从怀里拿出我们的四根琴弦。还有另外一根青色的琴弦。原来,在幽御国的琴弦,被庭风与更梦所共有。
凌伎驱动银壤沙,神术“幻梦与同”激起无数的幻象,壮观的场景立刻在我们的面前展现。幻象中,更梦仍是个少女,庭风仍然是第一次见到更梦时的英俊少年。
晴隐提醒我:“玄落,我的王,‘幻梦与同’被施术的人将会永远不再醒来,相当于死亡,但灵魄会与最心爱的人在幻梦里长相厮守。”
我问:“没有期限?”
晴隐回答:“没有任何期限。”
我问:“那麽,有结束神术的办法吗?”
晴隐回答:“没有,我从未听说这个神术的解除方法,即使,施术者死去,也没有任何方法。”
施云说:“这琴身……恐怕我们这次的旅程已经结束了吧。”
凌伎把琴弦恭敬地交给我,她说:“如果这样就结束了,那麽,我还要来这些琴弦做什麽呢?”
听了这话,晴隐说:“玄落,我的王,让陌药试试,说不定他可以用神术修复琴身。”
我话音刚落,蝶扇便驱动神术,蝴蝶们立刻飞出去,每只嘴里都衔起一枚“七弦玉叶悬梦琴”琴身的碎片,然後迅速飞回,然後,陌药就施了神术,企图把琴身复原,但是很遗憾,陌药的神术并没有让琴身复原,而他,因为没有养好伤的身体过度使用银壤沙,而倒在琴身的旁边。
晴隐说:“玄落,我的王,只要我们的生命在,就一定会找到修复琴身的方法。”
我说:“对,我们现在去潋星国,然後再到尘随国去,与夙篁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