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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枕国上(第1页)

4。原枕国(上)

在原枕国,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神域看到这麽壮丽的太阳。

施云丶晴隐丶夙篁丶陌药也全都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我们全都被眼前的落日熔金,震撼得无法言语。

太阳沉浮的地方,夕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下坠,光线的投影在地上摇晃,犹如恍惚的年华,温暖的琥珀色残阳,把树木都摇成了琥珀色。

一只很大的黑色的鸟从远处的地平线上,飞到近处的一棵参天古木上。老旧的石子路上,一只精瘦的独角兽耷拉着脑袋踽踽独行。风好像突然就凉了起来,但我并不觉得荒凉,相反,内心里是一寸连着一寸的温暖。

被风揉碎的花香和明澈的阳光纠缠在一起。远处走来许多许多的仙子,擎着瓶子撷取树上的金色杏花。夕阳的光线催生着银壤沙的流动,融进头发的银壤沙,让头发不只是头发,而变成了尊贵的长发。夕阳的馀辉,犹如飞落的蜜糖颜色的琥珀,一枚一枚,斜斜地插进她们无风自动的长发。然後我嗅到了原枕国人身上弥漫整个天空的香气,我又听到一树一树的花朵依序盛放的声音。

陌药用盒子收集了一寸夕阳的光泽,施云用神术把夕阳的光芒融进长剑深处,剑芒上也渐渐呈现出了茶水一般的色彩。

我们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就像是期待了上千年的梦境,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真实神迹,享受着这一刻的安谧。

後来,在原枕国的很多天里,我很多时候,都在早上,看着曙光一点一点咬破星子。在暗夜,看残阳荡漾无穷无尽的浓重伤感。在正午,躺在云树上,咀嚼阳光的香味。而更多的时候,在傍晚,我喜欢了望天涯的落日,一直望到眼睛酸痛,一直望到心如刀割。

每当这些时候我都会想,什麽时候栀垩国的子民才能看着日出日落,无尽欢呼呢。

原枕国除了夕阳无限壮美之外,更重要的是,有着无数各种各样参天的古树,树荫遮天蔽日,整个王国像是与生俱来就建立在树荫底下。

甜润的风摇落了一季杏花雨。多少枚花瓣从我的身边升腾起来又飘落,太阳斜斜地坠下去。

很久之前,总是在经卷典籍上看到——斜夕雨霁,杏花零落,今天,终于知道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杏澈

晴隐对我说:“原枕国习惯用金色的杏花来沐浴,而原枕国的仙子们,习惯在夕阳西垂时采摘金色的杏花。”

我们一路帮助仙子们采摘金色的杏花,并没有用神术,而原枕国的仙子们也没有用神术。空气中流动着极淡极淡的花香,弄花香染,芳菲浓郁,手与花一时似玉。杏澈是诸多采摘金色杏花的仙子中的一个,我们见到她时,她就被金色的杏花簪满了飘舞的长发。

她笑得灿烂,笑容比她发际的金色的花朵还要耀眼,她热情地说:“你们是别国来的?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小住吧。”天边飞翔起微醺的夕阳,她在微醺的夕阳里安静站立像一朵华美的浅紫色睡莲。

我们应允下来,没想到她家里其实是富丽堂皇的一栋独院。

陌药询问她:“你家居然这样地豪奢。”

杏澈笑了,并不立刻说话,倒是一旁的侍女说:“见到我家姑娘也不行礼,竟是这样地没有礼貌。”杏澈对侍女说:“仙若不得无礼,这是别国的客人。”复而告诉我们:“我父亲做了些买卖,倒是有一些馀钱。”

晚饭过後,杏澈的院落里微风轻拂,甚是凉爽。

杏澈没有睡着,见我也在看天空,她给我讲述她的故事,她说:“母亲告诉我,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原枕国所有的杏树在同一时间舒展开柔软的花朵,绽放清香。”

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是习惯一直擡头看天,虽然有失礼貌,但是她却不在意,我对她说:“在栀垩国,无法看到这样明亮的天。”

杏澈她像是自言自语,自顾自地讲述她的故事,她说:“我记得那时我总喜欢牵着父亲的手去看斜阳。父亲的眼睛里溢满了夕阳的温暖。我喜欢擡起头来看父亲,我问他说,‘父亲,这样的斜阳我们还能看几次?’我听说过栀垩国的天空被封印的消息,我害怕我们国家的天空有朝一日也会像栀垩国的一样。我总是做梦梦到周围一片漆黑的景象,太阳永不升起的景象。从梦中惊醒时,我就会害怕得闭着眼睛,可是依然无法竭制泪水充斥满面。”

我说:“杏澈,你不要忧虑,栀垩国的天空被封印,有着栀垩国独特的原因,原枕国不会的。”

杏澈说:“记得在列国神术考时我见到一个男孩子,模样清秀,说话客套,举止清雅,闲庭信步,我回到原枕国後总是想念他,但是却没有再见过一面。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女孩,忘了问及他的姓名,以至于现在寻找他,却连他当时的模样也不记得,姓名也不知道,要怎麽样大海捞针地寻他啊。”

我问她:“除了这些,你记得他还有什麽特征呢?”

她说:“他身上挂着一个玉佩,是花朵的样子,晶莹剔透,手工甚好。可是这种花朵,我在原枕国,从来没有见过。”

周围不断有绿叶翻滚成诗,我说:“如果有缘,你们会再次见面的。”

杏澈笑:“我知道你不是在安慰我,我相信你,在你们离开了之後,我想我以後会生活得很平静,每天采摘金色的杏花,听着安静的钟声,默默地为我所牵挂的人祈福。这样想着,我的眼睛,又一次张扬地噙满泪水。”

我说:“你是一个喜欢哭泣的孩子。”

杏澈笑:“确实,我从小就觉得自己的眼泪,和原枕国的夕阳一样每天都应该出现。我的祖先认为,只要拥有同种族的血统就有相通的魂魄,可以用心灵和意念代替语言传递讯息。在我看来,眼泪,就是传达浓烈感情的最好方式吧……”

就在这时,侍女仙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姑娘!虫!虫!”

杏澈按住仙若的肩膀:“慢点说,本姑娘可不是虫……”

侍女仙若稍稍平复了些,说道:“姑娘,不好了,咱们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好多虫子!”

我和其他随行几人立刻赶往前院,只见地上爬满了无数黑色的像绳索一样的黑虫。黑虫见到谁,就钻进谁的身体,有几个侍女已经神志不清,被黑虫控制。

晴隐说:“玄落,我的王,这虫子应该是魔域的‘投里支天’。无毒,但却控制人的心智。”

我问道:“有什麽方法能够消除它们?”

陌药这时撒出许多的药粉:“只能试试这个了。”

可是黑虫吸食了药粉之後只是短暂地晕厥,过了不大一会又全都站立。

杏澈割开手腕,把血洒满院落,黑虫居然全都退去了。

陌药惊奇:“姑娘怎麽知道鲜血退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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