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电话也无法深度开解,许映白安慰他别想太多,沈泓说会的,没聊太久,二人便挂了电话。
面前放着五个纸箱,陈宇阳装的很整齐,即便是衣物,每一层上面都放了防震泡沫,像是生怕挤了碰了似的。
沈泓将所有的东西摆出来,坐在地下一遍遍地看,每件衣服他都能想起当时他做了什麽。
等他将刻在脑海里的记忆过完一遍,与陈宇阳有关的回忆也如走马观花一般重演了一遍。
那个闷热的夏天,不隔音的房间,泛黄的衣柜,还有那台背负整个房间制冷重任的空调。
闷热的气息似乎穿越时空又回到了身体里,沈泓抓起一件衣服,将脸埋在里面深深地闻着。
太久了,衣服里已经没有了陈宇阳的任何味道。
他躺衣服中间,眼睛直直地看着上方,苦思冥想着陈宇阳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千万不要再租连衣柜都合不严的老房子了。
当指尖摸到某只纽扣时,沈泓并未在意,猜想可能是某件衣服上的扣子脱落了,等他躺够了,那枚扣子在他指尖里磨的早就开始发烫。
他坐起身,手腕搭在膝盖上,随意地看了眼掌心的扣子。
一枚很普通的黑色扣子,沈泓将扣子在手心里翻转了两下,对准垃圾桶就要抛过去。
他举起手,忽然又停了下来,一只手保持着抛物的姿势顿在半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重新躺下,按照刚才的姿势把手放到原处,等摸到了某件衣服的口袋,他扭头去看。
一件黑色的西裤,放在白色的防尘袋里,跟箱子里的衣服不是同一来源。
这是。。。他放在许映白家里的换洗衣服。
他慢慢地坐起,小心翼翼地捧着扣子看,脑海里闪出一段很久远的回忆。
“对不起啊,我刚没看见你,你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你手机号。”
。。。。
“哎呦,要吐,吐车里五百,出来吐。”
“小夥子,你管管他啊!”
去年早春,陈宇阳曾在深夜的酒吧门口等他,他温和地抱怨声,还有车子的刹停声,在车身晃动间,他因醉酒难受,是不是还拽了坐在他身旁的陈宇阳一把。
或许在那晚,他也像此刻一样,将这枚扣子来回在手中把玩,然後又迷迷糊糊地揣进了裤兜里,一直保留到现在。
沈泓将脸埋进臂弯,用力地攥着那颗扣子,他背脊紧绷着,在想陈宇阳知不知道他有一颗扣子,从那时起就留在了他的身边。
窗外鸟叫声清脆,微风轻扬,一些细碎的声音被埋与风里。
时光匆匆而逝,冬去春来,鞭炮声响过几轮,一年又是一年。
在沈休的授权下,沈泓逐渐接受了集团部分业务,那个风流不羁爱喝酒爱厮混的沈二少爷,终究慢慢收敛脾气,变成了一位不茍言笑的人。
他不再沉溺与悲伤,也不再时时刻刻想念陈宇阳,只是私下与谭成在一起时,他偶尔会打开手机,看着不被回应的对话框陷入沉思。
谭成对他的变化最为不适,他天天上班看沈休的脸就看够了,下班约个饭,还要看沈泓那张跟他哥长的越来越像的脸,完全就是沈休二号。
每次被他吐槽,沈泓总是学着沈休的样子,轻描淡写说让他忍着。
其实谭成也瞒了他很多事,碎嘴子的特征却在这些事上做到了滴水不漏,他旁观沈泓一切变化,知道他无论表面如何,身体里装的依然是那个热烈活泼的灵魂。
“最近好吗?”谭成碰了碰他的酒杯问。
沈泓仰头喝下,挑眉笑说:“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之後陈宇阳的称呼改为陈凛。
这本即将迎来断更最久的一个阶段——三天左右吧。。。
听作者解释:原因有二:1。要跟新来的女领导出差,一天前得知可爱的领导为了尽快融入团队,选择跟我订的一个房,也就是说,我晚上不能挑灯码字了。。。2。关于重逢情节写了好几版,感觉都差点意思,容我再斟酌斟酌。
我保证,最多不超过四天。
请继续爱我~
我真的很怕键盘声吵到新来的领导哇,新官上任的火绝对不可以烧在我这个边角料身上!
爱你们!等我呀!(比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