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麽还堵车呢?”谭成看着马路问。
沈泓醒的很早,半开着窗户瞧新鲜:“县中心嘛,当然堵了。”
陈宇阳看着窗外眼神柔和了几分,其实这麽看着人很多,只要出了这个小圈,人就越来越少了。
“跟着那个公交车走。”陈宇阳熟悉这里的路况,“几分钟就能出来了。”
“不愧是当地人啊,还是你聪明。”沈泓夸了他一句,接着又跟谭成说,“快,跟着公交车。”
不用刻意保持距离,自行车跟电动车来回蹿的都开不快。
谭成盯着前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速度跟蜗牛慢的差不多,神经正是紧绷的时候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夥子‘嗖’地一下,紧贴着车身就蹿了出去。
好不容易挤了出来,谭成大叹了口气:“他们胆儿真大,那小夥儿的骑车速度快赶上御剑飞行了,吓死我了。”
陈宇阳望着外面很想接一句,他小时候也喜欢在街上跑着玩,也曾这样御剑飞行过。
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路口,陈宇阳让谭成停了车:“谢谢你们,我在这里下就行。”
陈宇阳的包还在沈泓身下,跟他前後下了车,沈泓把包递给他,微笑着说:“我们一起回来的,作为朋友本该上门探望,奔波了一路没收拾,我空着手去也不合适,後面要是有时间我们约着再见。”
沈泓在为人处世方面被家里教育的不错,说话既不高傲也不卑微。陈宇阳接过包:“行,你们还有事先忙,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谭成靠在车边听着,心道陈宇阳总算说了懂事的话。
暂别沈泓,陈宇阳在附近开了钟点房,洗漱完毕後还剩下点时间,晾着头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了。
这家宾馆临街,他临时定的这间朝向不好,又黑又闷,一扇不大的小窗户,从这里只能看到窄窄的一条小巷,对面则是一面灰扑扑的水泥墙,也不知是谁家的外墙,久的墙壁上隐隐有几条细微的裂缝。
手机响起来时烟刚抽到一半,陈宇阳看到来电号码,接通了电话:“爸。”
“今年不回来了?”陈父在电话里问。
陈宇阳每年都在清明节第二天坐高铁回来,通常晚上就能到家,这都隔了一夜还没见着人回来,陈父等不及就打来了电话。
“这次搭朋友便车回来的。”陈宇阳夹着烟吸了一口,“今天晚上回家。”
“这样啊,朋友也是这里的?”陈父问。
陈宇阳说了个不是:“应该来这里办事,我没细问。”
“行吧,记得谢谢人家。”陈父又说,“要是有空请人家来家里吃个饭。”
陈宇阳沉默了,想着沈泓那个探望应该只是随口说说。
“怎麽不说话了?”陈父问完他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有点开心的意味,“是。。。新认识的朋友?”
一听他爸说话陈宇阳就知道他想歪了,否认说:“早就认识了,普通,非常普通的朋友。”
“那你这老远的搭人家车,给人钱没啊。”陈父不大相信。
陈宇阳拈灭烟,无奈道:“别老想有的没的了,真没有。”
陈父颇为遗憾地嗨了一声:“没有就没有,晚上几点到啊,等你吃饭。”
“五点左右吧。”陈宇阳说。
陈父让他等下,在电话那边不知道跟谁说了句话,过了会儿回他说:“五点的话你顺路把嘉禾接回来吧,那个点儿她差不多也下课了。”
陈宇阳刚想应好,陈父又说:“初中一年级,你还能认得她吧?”
陈宇阳失笑:“这才一年不见,丑丫头能有多大变化,好歹是我亲妹妹。”
陈父乐呵呵地笑了几声,叮嘱他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出门前陈宇阳把包暂存到了前台,换了一身齐整的衣服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里?”司机师傅问。
陈宇阳整理了下衬衣扣子,回道:“长安山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