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凌心中难舍的时候,外面蹦跳着跑进了一群女孩,大的约十二三,小的不过三岁,呼啦啦在最大的那个女孩的带领下进了来。
因为大户人家的女孩子轻易都不见外客,这郑家虽不是大户,但这一群女孩子就这样冒冒然。闯进来,那郑老爷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于是板起脸来斥道:“客人面前,怎麽这样没有规矩?”说罢,又向萧凌及李善才示意道歉。
那年纪最大的没有回话,倒是一个才五六岁的女娃娃,稚声稚语的道:“大姐说有个小弟弟来了,要我们一起来看小弟弟。”
这一声小弟弟显然叫到了那郑夫人的心坎上,立时脸上笑开了花,对那郑老爷道:“孩子们也是着急看弟弟,你不也不要这样严厉。”说完便又对那女娃娃道:“七妹真乖,这就是小弟弟,你看好不好看。”说罢将怀里的孩子半立起来,让那群孩子们都能看到。
那女娃娃年纪小,那里晓得好看不好看,只觉着眼前这个弟弟好小好小倒是真的,所以眼睛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好看还是不好看。不过她不出声,这一群孩子里面还是有出声的,一个明显大一点的女孩子忽然哭道:“一点也不好看,皱皱巴巴的真难看,我才不要这麽难看的弟弟。”
那女孩子一哭,旁边立时又有一个更大点的拍着她哄道:“小六不哭,这不是咱们的弟弟,是别人家的杂种。”
这女孩子先前的话还好,最後两个字却将萧凌激怒了,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那郑氏夫妇的脸上顿时也不好看,那郑夫人连忙怒斥道:“小孩家家,胡说什麽。”然後又转向萧凌陪笑脸道:“小孩子不懂事,还请不要见怪。”
萧凌并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道:“杂种?天下高贵过这孩子血统的人还真是少见。”
那郑老爷也连忙赔礼道:“还请尊驾见谅,这孩子只有七岁,不懂事的。”
萧凌并不理他,只将孩子要了回来,那郑夫人心中不舍,恋恋的并不想给,但却经不住萧凌身上迸发的威仪气势,只好将孩子还给了萧凌。萧凌再不说话,转身便向外走。
那郑夫人见事情要黄,连忙追上去软声道:“还请尊驾留步,咱们再好生商量一下。刚才不过是孩子们童言无忌,不过小妇人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委屈这孩子的。”
那郑夫人言语诚恳,萧凌听了也不由得顿下脚步,转身道::“尊夫妇我自是相信的,可是尊夫妇的女儿们我却是不敢相信。”
那郑夫人听了急道:“我这几个孩子年纪还小,这些事情并不明白,言语间才冲撞了尊驾,并不是有意为之的。”
萧凌听了摇头道:“有意无意,夫人问问你的长女便明白。”说完再不理那郑夫人,带了李善才迈步便走出大门。
那郑夫人依依不舍,还要追出去商量,却被正老爷止住了。那郑夫人怨自己夫君不帮自己将那孩子留下,又骂女儿说话无理冲撞了客人。吓得那最後说话的女孩大哭道:“不是我想说的,是大姐姐要我这麽说的。”
那女孩这话一出口,最大的那个脸色一变,立时便跪了下来道:“还请母亲大人原谅!”
那郑夫人这才明白萧凌最後那话的意思,大怒道:“怪不得那客人最後对我言道:有意无意,夫人问问你的长女便明白。原来真是你搞的怪。你说,你做下这等下作之事究竟是为什麽?究竟是害怕我给你嫁妆少了?还是贪图娘家的财産,害怕你父亲有後?”
那女孩一听郑夫人这样说话,脸上立时变了,哭道:“女儿究竟是什麽人品父母大人难道不知道麽?现下实在是因为即将出嫁,害怕我走後父母得了他人的孩子来招弟,却而忽略了妹妹们,这才用计激走那主仆二人,并非想要图谋什麽,还请父母大人明察。”
郑夫人听了兀自怀疑不定,倒是那正老爷道:“用计?明察?你真道自己那点子心思能瞒过刚才那两人?只不过糊弄我们两个罢了。”
那女孩听了犹自不服气道:“如不是中了我的计,何以就走了?”
那郑老爷一听,长叹了一声道:“你道他是中了你的计才走?我看却是那人根本不想把孩子留下。”
那郑夫人听了急忙道:“怎麽会?难道他们是想行骗?”
“行骗?我的夫人啊!身上有那样威仪的人来咱们家行骗?只怕是别有苦衷不得已才将要那孩子送人吧!”
“既不是行骗,你就该帮我留下,那孩子眉眼长的那样好,我真舍不得啊!”那郑夫人听了立时便又难过道。
那郑老爷听了连忙安慰道:“夫人,那人没留下孩子我看也是好事。你想,那人的气势,怕不是普通之人,我们想养他的孩子,真就那麽容易麽?”
那郑夫人一听疑惑道:“夫君,你这是什麽意思?”
郑老爷摇摇头,心中暗道说不得要吓吓自己的夫人才能绝了她这门心,便道:“或者,是钦犯也说不定,要不然他们怎麽一直不肯拿下斗笠?”
那郑夫人一惊,道:“果然如此。”
那郑老爷道:“所以,咱们的女儿说的对,夫人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女儿们身上的好,子嗣之事,上天注定,强求不来的!”
那郑夫人听了点点头道:“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