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世的萧祁泠早已占据了上风,十几年的苦等哪能在一夕之间得到满足?
郁南卿浑身阵阵发烫,所有的理智都被掀翻,紧攥着的指节处泛起青白,小腹下不断的痉挛着,生生被逼得再说不出一句话,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彻底断裂了。
萧祁泠停下来,终于舍得放过那张可怜到通红的小嘴,视线缓缓上移,划过郁南卿不停抽搐的腰肢,再停在不断起伏的心口上。
萧祁泠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更急,她覆上去,吻了吻郁南卿的耳,柔声道:“卿卿,再来一次吧。”
郁南卿看着玩她反而把自己玩出兴致来的萧祁泠,神情已经麻木了:“来吧来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萧祁泠:……
萧祁泠沉默的审度了番郁南卿的身体状况,只能强压下翻涌而起的欲。望,下巴蹭进郁南卿的肩窝:“那就再让我抱一会。”
萧祁泠说抱一会,还真就只是抱一会,没有多馀的动作。只是二人身形相仿,贴在一起时,随着呼吸难免有所摩擦,再加上萧祁泠迟迟没有退下去的体温。
郁南卿懒懒掀开眼皮,正对上萧祁泠那双盈盈的桃花眸,克制而又像鈎子一样拉扯着她的视线。
只要一想到这双眼眸曾经因为她而黯淡了十多年,郁南卿的心又软化下来。她实在没力气擡手,最後,她哑声道:“还有力气吗?”
萧祁泠:“嗯?要抱你去洗一洗吗?”
郁南卿笑了笑,一字一顿道:“再来一次吧。”
郁南卿亲口邀请,萧祁泠自当满足,当即抱着郁南卿亲了好几口,从额心到眼角,嘴角的弧度还没下去,忽然听到郁南卿一声惊呼。
“你刚刚才帮我……怎麽能亲我!”
萧祁泠垂眸,看着郁南卿那双好不容易聚焦的狐眸都气得瞪圆了,水色和晕开的胭脂色都未褪去,萧祁泠的眼眸微深,对准那张吧哒吧哒的唇堵了上去。
郁南卿骂得更加起劲,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後只能乖乖啓开唇,任由萧祁泠亲了个遍。
再次醒来时,窗外霞光漫天,雪已经完全停了。
萧祁泠不知是醒了还是一直没有睡,目光望着她阵阵出神。郁南卿凑上去,在萧祁泠下唇上咬了口:“偷看我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萧祁泠指尖划过郁南卿颊边碎发,并不介意被郁南卿知道她那偏执的占有欲。
郁南卿低低的笑了两声:“好歹你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如此沉迷美色,就不怕误了事吗?萧之之,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今北境的局势很糟糕,苏少将军刚刚夺回郾城,还杀了匈奴二王子,匈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穆尔勒堂堂匈奴二王子,身边守军不足上万,极有可能是塔西勒故意所为。穆尔勒死在大齐已经割让给匈奴的城池中,匈奴便可再向大齐发难。”
“苏少将军一直在控制朔城的兵马人数,杀了穆尔勒後,恐怕朝廷就会派兵前来镇压了,到时候匈奴若是再趁虚而入,就是两方夹击。”
郁南卿将她们现下的处境说得很清楚,脸上不见丝毫忧色,反倒目光揶揄的望着萧祁泠,想看看她打算怎麽办:“殿下好辛苦哦,刚醒来就要面临这种困境,哎。”
萧祁泠捏了下郁南卿的鼻头:“你就笑我罢。”
郁南卿没忍住又亲了一口萧祁泠,“殿下英明神武,定然不会为难的对吧?”
“消息传到京城,京城再派人过来,一来一回得去掉十日,十日,足够了。”萧祁泠前世最忌惮的就是萧祁浚身边的郁南卿,如今人都在自己怀里了,自然没什麽好惧的。
“可你的伤,能行吗?”郁南卿看向萧祁泠的心口,折腾了这麽多个时辰,伤口并未裂开,但若是去了前线,可就不一定了,“或者可以让舅舅先代你几日?”
“舅舅?你舅舅来了北境吗?”萧祁泠佯装不知。
郁南卿双目睁大,当即炸毛:“萧祁泠!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萧祁泠忙安抚她道:“好好好,我现在想起来了,舅舅同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二十年前没能寻到匈奴王庭将匈奴一网打尽,一直都是他的遗憾,这一回就算我想阻拦,他也不会愿意的。”
顿了顿,萧祁泠话音一转,提到另一件事:“方才从军帐离开时,舅舅托我邀请你一块用个晚膳。”
郁南卿迟疑:“……我?”
萧祁泠温声解释:“嗯,他说你要是能吃酒的话就给他敬杯长辈酒,要是不能的话敬个茶也可以。浔知这些年都没有成亲的念头,好不容易我成了亲,他可能也想做一做长辈了。”
“敬长辈酒啊。”郁南卿的声音小了下去,这毕竟是萧祁泠血脉相通的唯一一名长辈了,她难得紧张起来,“万一我拿不稳杯子,万一我说错话怎麽办?”
“说错了也没关系,舅舅方才防备你,态度才凶了些。”萧祁泠看出郁南卿还因为在军帐中胡诌的那些话忧心,握上郁南卿的手宽慰她道,“舅舅方才还说要感谢你帮了浔知,所以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晚膳摆在萧祁泠所住的院子里,苏寄风到时,郁南卿僵硬的将演练了数遍的茶水递到苏寄风手里:“舅舅请用茶。”
“哎!”苏寄风看出郁南卿的紧张,爽快的接过茶就喝了。等到菜肴被端上来时,郁南卿又去拿酒壶,一板一眼的重新做了一遍。
席间无话,郁南卿倒一杯,苏寄风就很给面子的喝一杯,半壶酒都要被郁南卿给倒完了,萧祁泠终于忍俊不禁的将郁南卿的手拦下来:“卿卿,你再倒下去,舅舅就该醉了。”
郁南卿手一抖,当即把酒壶放到旁边,又端端正正的坐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学塾中听老师授课。
苏寄风并不知这二人在打什麽哑谜,目光疑惑的扫向萧祁泠。
萧祁泠轻咳了声,向他解释:“之前舅舅说想喝她敬的酒。”
敬酒的方式有很多种,郁南卿想当然的以为就是给苏寄风递酒的那种敬酒。
苏寄风听罢,开怀的大笑出声:“好好好,那舅舅就当喝过了,你也别矗在那儿,动筷子吧,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他又从怀里将先皇後的那块玉佩拿出来,借着烛火光留恋的打量两眼,推到郁南卿面前:“这块玉佩舅舅就代你们娘亲做主了。”
郁南卿双手捧过,是从卫阁老手里接过时完全不同的感受。她小声问:“舅舅,这真是传给殿下妻子的啊?皇後应该不知道殿下长大後会喜欢女子吧?万一是给殿下夫君的怎麽办?”
“你不就是她夫君吗?”苏寄风在这方面十分开明,知晓感情之事不能将就,不然这麽多年,他也不会只守着苏浔知一个女儿过日子。
郁南卿被说红了脸,讷讷道:“好丶好像也是哦。”
苏寄风许是酒意有些上头,他望着郁南卿,像是见到了已故多年的妻子:“你这性子倒是同栀儿有些相像,浔儿的性子若是能像你这般就好了。”
郁南卿不解的望向萧祁泠,萧祁泠低声同她解释了两句。
苏寄风的亡妻萧栀元乃武宣帝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幼在其他公主琴棋书画之时,就更乐意跟着武宣帝舞刀弄枪,当年武宣帝北征,更是将栀元公主带在身边,在栀元公主立下军功後,便打算回朝後将她封为大齐第一任女将军,打破朝中的性别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