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郁南卿牢牢的攥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溢出水面,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出水的动作滴落下来,每落下一声,郁南卿的脸就红一层。
萧祁泠的指尖描摹过郁南卿的眉眼,最後在她唇上停住,轻轻点了点。
“不过我舅舅的旧疾早已经痊愈,卿卿与其担心他,不如关心关系我。”
郁南卿的目光不自主落在那枚指尖上,嗓音也因紧绷着而变得有些发颤:“殿下难不成……昨夜受了伤?”
“昨夜在西园和大理寺之间来回奔波,见识了不少事,当时我便在想,幸好西山一行皇帝调查了钦天监,如若不然,这些事又该被藏在京中多少年,又要糟蹋多少无辜的良籍男女?”
萧祁泠轻轻一声叹。
郁南卿垂眸,眼睫缓缓颤动着。萧祁泠说的并没有错,前世由于她同国公府都站在宸王那边,西山围猎也没有发生黑熊一事,钦天监依旧为各自背後的主子效力。
西园一事直到她前世饮下那杯毒酒,也从未被揭发。
所幸这些都发生了改变,郁南卿下意识抿了下唇,唇瓣合拢,像是主动将萧祁泠的指尖含进去。
萧祁泠微微一愣,目光落到自己没有移开的指腹上,意味深长的打量了郁南卿一眼,旋即笑了:“原来卿卿也想我了?”
郁南卿猛地松开唇。
萧祁泠短促的笑了声,悦耳的嗓音拐了个调,随着她挑起的目光落到郁南卿眸中,便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看来是想了。”
郁南卿‘啪’一声拍开萧祁泠的手,躲瘟疫似的往後仰:“殿下快些洗吧。”
萧祁泠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将人拖进水里,可触及郁南卿刚梳好的漂亮发髻,到底忍耐了心思,遗憾的退回水中:“好。”
宸王和宣王被文景帝派出去接见各国使臣,萧祁泠没要插手,索性连午宴也告了假,如此一来,还有几个时辰可以用来小憩。
郁南卿去了萧祁泠房中等,本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她前脚刚进屋子,刚脱去外袍,萧祁泠後脚就已经迈了进来。
也不知道那药浴的时间够没够。
刚沐浴完的萧祁泠全身肌肤都泛着层粉,未擦干的墨发淌着水,自暖阁到这间屋子,已经将萧祁泠的里衣浸了个半湿。
郁南卿的视线一路往上勾勒而过,不争气的心脏又开始快速跳动。
萧祁泠弯唇,拢着外袍的手松开,随意往坐榻上一扔,衣襟斜斜往两侧散开。
郁南卿回过神,若无其事的转头,对着铜镜拆簪子。
她刚要开口让萧祁泠擦一擦湿发,沉香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大着个嗓门:“小姐,我刚刚去问了,兰时苑还有个门房空着,你若搬过来住了我也能一同住过来呢!”
萧祁泠偏头,看了郁南卿一眼。
郁南卿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立刻丢出一句“知道了你先出去”将沉香打发了。
萧祁泠眸光幽然,语气也是:“你让你贴身丫鬟去看兰时苑有没有空屋子?”
“是她自作主张。”郁南卿面不改色,在心里将沉香数落了八百遍,“她仰慕殿下已久,一直想要来伺候殿下。”
“噢。”萧祁泠没有戳穿她:“既是你开的口,将她调过来也可以。”
郁南卿:呵。
她顶着萧祁泠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将最後一枚发簪取下,忍了忍,向萧祁泠走去。
郁南卿侧头在萧祁泠肩膀处嗅了嗅:“那股药味竟然还没散吗?”
萧祁泠微微扬头,让她方便凑得更近:“不喜欢的话,点些熏香?”
郁南卿擡眸看她一眼,熟门熟路的选了熏香点上,捧到萧祁泠身边,鼻尖贴着萧祁泠的下巴若有似无的蹭了一下,再若有似无倾向熏香:“勉强能遮盖吧。”
萧祁泠眯起眼,不确定郁南卿的那一下动作是不是故意的。
郁南卿垂下目光,再度撞上萧祁泠洇湿的胸口,腹诽萧祁泠是不是存心不擦干就出了暖阁,不知道想勾引谁。
她转过身,去屏风後取了快干巾扔过去:“擦干了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