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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是真真正正的治世能臣（第1页）

第43章第四十三章“是真真正正的治世能臣”……

到卫府後，萧祁泠先去拜见了卫阁老，郁南卿按照规矩等在前院的会客室。

卫云翰带着几个小丫鬟过来，将干净的干巾递给郁南卿：“我祖父又不是什麽外人，至于这麽讲究吗？你怎麽不干脆沐浴焚香三日再过来？”

郁南卿身上并未被雨水打湿多少，如今天气转暖，身上的衣裙变得单薄，风吹一吹已经干了大半，她熟练的装深沉：“礼不可废。”

“那你还要什麽？要不要我找人给你焚个香？”卫云翰身在卫府，见惯了那些登门书生遵守的礼教，热情道，“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帮你准备好。”

郁南卿瞬间走下神坛，委婉地道：“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卫云翰十分仗义：“你说。”

“但此事还需要同阁老商议後才能做决定，若是阁老同意了，才能让你帮忙。”郁南卿说得神神秘秘，“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也能帮衬到殿下。”

卫云翰不是傻子，听郁南卿这麽兜圈子，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先同我说一说，让我有些心理准备。”

郁南卿：“下月，你去考春闱。”

卫云翰刚喝进去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你说什麽？”

同一时间，萧祁泠敲开了卫阁老书房的门。

卫阁老历经三朝，已年过花甲，身子骨依旧硬朗。萧祁泠进去时，他正在沉心练字，即使身居高位，依旧气质内敛，给人以清贵儒雅之感。

“老师用笔苍茫老辣，浑然天成，若是王羲之在世恐怕也要逊色几分呢。”萧祁泠主动拿过墨条为卫阁老研起墨，边研边夸。

卫阁老看了她一眼，没点破。

待他写完整一幅字，萧祁泠将宣纸拿起，笔墨渐渐被风干，显出苍劲有力的字体。

萧祁泠赞叹道：“老师家中似乎没有可挂的地方，不如就将此墨宝赠予我，挂到我府中新辟的院子，沾染沾染老师的才气。”

宁王府前身是太子府，王府早已经修缮好，哪里会缺一幅字？

新辟的院子，可不就是宁王妃的院子吗？

卫阁老笑着点了点萧祁泠：“你对她倒是上心。”

除了已故的皇後，对萧祁泠教导最多丶帮扶最多的就是卫阁老了，萧祁泠动作娴熟的给卫阁老整理用过的笔墨，言语间颇为熟稔：“老师自个先看上我的王妃，如今我将人带来了，您倒是也不表个态，您要看不上我们，我们回去就是了。”

“你这孩子，就知道激将我。”卫阁老握上了萧祁泠整理笔墨的手腕，“行了殿下，我可受不起你这般，把她那几篇文章拿与我瞧瞧吧。”

萧祁泠将笔按照卫阁老的用笔习惯挂好才收手，拿出一个布包，包在里头的文章干干净净，没被雨水沾湿半分。

卫阁老只给了三个论题，却都是今年朝堂里热议的时事，并非空泛的考校才学。短短六页纸，他看得极为仔细，严肃的目光中渐渐露出惊讶。

小半时辰後，卫阁老放下文章，问：“她今年多大？”

“十七。”萧祁泠答。

“奇夯之才。”

卫阁老的评价很高，萧祁泠却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她问：“老师可有主意了？”

“她的文章在春琼宴时我便见识过，其实无需这几篇文章，从那一篇文章我便能看出此子心性，她若为男子，院士可冲魁首。”如卫阁老这般见识和地位，早已能预言春闱的结果。

他深深的看了萧祁泠一眼，抚过花白的胡须，“不是老夫有没有主意，是殿下你想好了吗？”

萧祁泠笑道：“她是我的王妃，她心有沟壑，我自是愿意成全。”

卫阁老微微颔首，不过仍有些犹豫。

他虽桃李满天下，可真正敬过茶行过拜师礼的学生两只手也数的过来，还是早年收下的。

他最近收的一个徒弟，便是近二十年前的萧祁泠。他的其馀徒弟早已在朝中身居要职，成为肱骨之臣，那都是他为萧祁泠准备。

只是，萧祁泠要做的事情凶险万分，尤其随着皇後故去，文景帝不再收敛，令萧祁泠处在了劣势的地位。萧祁泠以女儿身夺位在历朝历代已经够惊世骇俗，若在加个郁南卿……

萧祁泠显然不仅仅想让郁南卿当一个後宫的女人，或是简单的属官那麽简单。

他若非考虑到这一点，在春琼宴时，便已经同郁南卿挑明了。

可这又是这麽多年来，萧祁泠第一回求他，无论是以师父的名义，还是以教导长辈的名义，卫阁老都觉得无法推脱。

再三权衡後，卫阁老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换你出去，去翻翻黄历，挑个好日子。”

萧祁泠目光微诧：“老师这是同意了？”

就算是拜师，也有很多种拜法。要选日子收用的，显然就是最器重的那一种。

郁南卿注定无法参加春闱，恐难以令那些从春闱中苦读出来的新臣臣服，因此，萧祁泠原本打算让郁南卿在卫阁老那儿挂个名，日後也能算是师出有名。

没想到卫阁老竟愿意将郁南卿收作需要择日敬茶的弟子。

卫阁老重重的冷哼了声，面上却挂着慈善的笑：“你当老夫是那种任由明珠沉泥的迂腐之辈吗？”